顾觉非瞧见了,便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光一晃皆如流水, 离我为他求到萧彻面前要朝廷为他科举开特例,竟已经三年多快四年了。”
她不咸不淡地带走了话题,当然不会告诉顾觉非自己为什么笑。
原因其实很简单——
任是萧廷之在旁人面前是如何的少年老成,孤僻沉稳,可面对着她的时候,道行总欠那么一点火候。像是火压在冰里,刀藏在绵里,想压抑情绪又总是显露。
到底还是少年人心气。
顾觉非当然能从她这话题的回避里,听出那么一点避重就轻的味道,一时恨得牙痒痒,问道:“那《反经》呢?”
“这本书昔年我从他那边借来看过,但就你翻到的那一页像是被人翻过很多次的,便以此试探过他一回。”
陆锦惜眉眼里浮上那么一点莫测的算计。
“他既是天潢贵胄,自不会以韩信自比,后悔没有谋反。当年将这几页翻来覆去看过的,自是薛况无疑了。”
能将这几页翻来覆去看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藏着什么样的心呢?
萧廷之聪明,只怕在她当时以此试探完了之后,他就有了察觉。甚至,他在薛府住了这么多年,书读万卷,这本书也必定是看过了许多遍的。说不准,早在她询问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小小的细节,心中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