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家便利店,汤执又进去买了包烟。
他头有些晕,脸也有点发烫,拆了烟盒,拿了一根出来,没有马上点燃。
下午他收到了徐升司机的消息,说“汤先生如果需要回去拿东西,可以联系我,我随时有空”。
汤执回了“好的,谢谢”,但是并不太想去。
他要整理的东西很少,新住的房子里什么也不缺,想等到徐升回家再拿,就能多见徐升一次。
汤执走到一个小弄堂口,站停了,点了烟,抽了一口,放下手,心想不知道徐升这么忙,什么时候能回家。
如果问江言,江言会说吗。
只是见一面,也不至于损害谁。
在焦躁不安中,汤执等到了周二。
周一夜里,他睡得很早,做了两个噩梦,几次在夜晚惊醒,坐起来看着黑暗的房间发呆。
再审维持原判的噩梦把汤执一遍一遍地拖向地狱。他在四点半起床,洗了个澡,吹头发的时候盯着镜子里苍白得如同鬼魂的自己看了几秒钟,抬手把浴室的灯熄灭了。
他把头发吹干了,也没有开灯,抓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打开来看,和徐升的短信往来还停留在上周。
手机屏是浴室里唯一的光源,整个屋子都是黑的。
汤执想和徐升通一次电话,哪怕听徐升骂他。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了,慌乱得快要疯了,但那是错的。
骚扰徐升是不对的。
汤执看着浴室手机短信界面,用很轻的音量说“徐升,我好怕啊”。
他听见自己带着惊惶的声音,闭了闭眼睛,又说:“我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