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人。他以为他不喜欢,他以为他还没那么喜欢,可现在,心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受不了,只能用拳头使劲抵着胸口,才勉强能够呼吸。
周石跑去了潘妮的酒吧,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往嗓子眼里倒。潘妮看出了什么,可没说,只默默的在一旁陪着。后来周石喝得晕晕乎乎,就开始哭。
潘妮险些吓个好歹,完全没了章法,又是找纸巾又是劝的:“你这是干嘛呀,我说,怎么着也是一大老爷们儿……”
“操他妈把我劈两半儿得了,这头给家里那头给刘远……”周石抱着头,就像只无助的困兽。
潘妮叹口气,她没法再劝,也不知道怎么劝,这是每个同志都要过的坎儿,有的人过了,有的人没过,可过了就等于幸福么,没过就一定不幸么,这说不准的。出柜是把双刃剑,权看你怎么选择。
从潘妮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周石头重脚轻的走在街道上,就像踩着云彩。口袋里的手机执着的叫着,周石不知道它们响了多久,刚在酒吧里闹哄哄的根本听不见。
电话是刘远打来的,周石望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婆”两个字,觉得脑袋好像清醒了一点。
可周石没接。
直到电话再次安静,上面显示有七个未接来电。
把电话关机,周石叫了辆出租车。司机有点不利索的问,去哪儿,就好像周石随时随地能掏出把刀劫道似的。周石用力的晃晃头,总算还能清晰的说出家里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