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让他放下心防?”谢致反问。
林博士笑了一下:“你真的不会走吗?”
谢致沉默了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周裴景的柔顺编织而成的美梦里清醒过来。
一周后,周裴景暂停了下午的治疗,谢致要带他去机场接他的母亲。
前两天,谢致请的雇佣兵终于传出了消息,他们找到了躲在一间废弃的长江织造的工厂地下室里的周艳,历经几次惊险,将她带上了飞机。
突国现在已经没有几条飞国外的航线了,飞机转了三程,从突国首都转到埃塞俄比亚,再转机到莫斯科,最后从莫斯科飞回到香岛。
“为什么不去医院呀?”周裴景坐进车里,听谢致说要去机场,便问。
他这些日子总想缠到谢致身上去,手就不规矩地去触谢致的指尖。谢致任由他碰着,心中焦虑难安,他偷了一样珍宝,警察已经敲响了他的房门,到了要归还的时候。
他告诉周裴景:“我们去接一个重要的人。”
“谁呀?”他想起了去海岛度假的迟先生,天真地问,“是不是外公?”
“是你的母亲,我告诉过你的,另外一个母亲。”
周裴景转转眼睛,继续把玩谢致的手。
周艳知道是谢致找人来营救她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她恨着害她们母子分离十年的始作俑者,可也是这个人,告诉自己,儿子找到了,带给了她生的希望,摇身一变,成了救世主。
不过,她并不是很为这些事情忐忑,因为她就要见到周裴景了,无论怎么样,她要感谢谢致。
一群人从出口涌出来,周裴景第一个就见到了周艳,他愣住了。
人性的本能是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他看着那个素面朝天的女人走出通道,心像是被几百根尖针扎着一样疼痛不已,周裴景的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涌出了大颗的泪珠,他放开了紧紧牵着的谢致的手,也向周艳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