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高峰退去,旅客稀稀落落。他还站在出站口,额头与脖颈渗出细密的汗水,眼中的光被急切与担忧敲得粉碎,闪烁着沉入眸底。
迟玉,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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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车厢里该在珀县下的人都走完了,新的旅客挨个上来,迟玉才缓慢地拿起行李包,走出车厢。
中年乘务员叨了两句:“赶紧的!早就给你换好票了,你咋现在才下来?车开走了怎么办?”
他没有理会,难得地失了礼数,浑浑噩噩地朝出站口走去。
那些急着下车的人都是为了早些回家,而他,根本没有家。
走了一小截,他突然止住脚步,低头看着被车上小孩的方便面弄脏的户外鞋,又看了看不大干净的衣裤,无奈地牵起唇角。
如此落魄的样子,幸亏没让那个人看到。
身后的列车开始鸣笛,他转身看了看,叹气,继续往前走。
四周充斥着各种声响,他觉得好吵,想要堵住耳朵,抬了抬手,却发现只能堵住一只。
只好加快步子,早些出站。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鲜明的颤意,像一根针一般扎入了他的神经——
“迟玉!”
他心口一麻,怔忪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分辨那声音从何处来,已经撞入一人炙热的眸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