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往下滑,他忽然抓住我的手,顿了顿,轻轻地握在手里。
春桥神秘兮兮在我耳边悄悄说,“小姐,这是在大街上。”笑一声。
街上都是人,我跟张碧在这里拉拉扯扯,我顿时脸红,急于挣脱张碧,张碧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手腕,扯开绑在手腕上的线绳,袖子垂落下来,挡住了我们轻挽的手。
这衣服是我给他做的,本来袖子绑上手腕上,显得十分利落,被他这么一弄,倒是另一种味道。谁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人如果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张碧一转头,轻晃斗笠上的白纱,重重白影,就像月亮四周的碎光一样,霎起波澜。
走过了一条街,就看见颜回的马夫驾着马,在四处找人,春桥慌忙迎上去,马夫扭头看见她,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脸上释然,急忙勒马。春桥上去跟他说话,原来是颜回打发他过来送我们回家的。
马车转了过来,我刚要抬脚上马车,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原非,他正拿着剑怔怔往这边看,我就顾着看他,一个不稳忽然崴了脚,张碧伸手扶好我,我疼的呲牙咧嘴,一直捏张碧的手指。
折腾半天,我总算单脚站稳了,张碧扶着我的胳膊,把我交给春桥,蹲身去碰我伤了的脚。
街那边的原非马上激动,脸黑了一圈,紧紧握着剑,我不明所以刚想叫身边的人也去看,话还没有出口,张碧手上用力,疼的我没品地叫一声,张碧关心地抬起头看着我,我伸出手,借机捏了他的脸。
然后听见“咣当”一声,原非在馄饨摊儿上,砸了手里的碗。一双朗目看着我,往出冒火,我还想看清楚原非到底是什么意思,腿弯处伸进一只手,身体一轻,被张碧抱了起来,春桥赶紧去撩车帘儿,我仍不放弃地,探出头去看原非那边。
买馄饨的大娘跑出来,看看地上的碗,去扯原非的袖子,原非也不理,一直往这边望,终于咬牙切齿要抬脚走过来,张碧放下我,轻轻咳嗽一声。原非顿时好像粘在了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