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淼才恍然大悟。
跟电话里说了等等,对路人说了几声“Thank you”,又组织了一下语言,递了欧元的纸币,问他能不能代刷。
意大利的英语普及率确实比想象中低。
好在递了纸币出来,不算难理解,对方愉快地帮她刷了卡,接过纸币。
尝试着跟她说了句中文的“你好”。
温怀淼笑了笑,用他的腔调郑重其事地回了句“你好”。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趁这个功夫回复了房东一条信息。
Maybe 9 P.M.
很快收到回复,“Please before 9 p.m”
温怀淼有些无奈地跟电话那头再次说了等等,走了两步到站牌前,意大利语虽然一样是拉丁字母,看着跟英语差不多,偏偏重新排列组合一番,就陌生了。
借着红彤彤的天光,总算看清楚,大约是20分钟行程,从机场到威尼斯本岛。
温怀淼放下心来,空气中还有些蒙蒙的似雨似雾的水汽,她缩回去廊下讲电话。
挂了电话时候,水上巴士已经行程过半了。
她捏着发烫的手机算了算,国内时间接近凌晨三点了。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终于正儿八经地看向船舱玻璃外面的风景。
海水是深深的蓝绿色,因为光线原因,偏黑色,只在灯光照耀下显出来点绿。
威尼斯的水色和国内的水乡是类似的,不过那秦淮河的水,碧阴阴的,凝的是六朝金粉。
威尼斯的海水,被开过的船带起层层白浪,像整桶被海水浸泡的啤酒,木桶沉入海底成了支撑石屋的水下森林。啤酒散成泡沫,化作空气中弥漫的香醇气息,渗入大街小巷,海面经久无法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