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华兴把他关在房间里,钉死了窗户,拿走了房间里所有尖锐物品,每天只在医生给他注射过镇静剂之后才会稍微开开门给他透透气。
左华兴对这个大孙子可谓是失望之极。本来以为他回来之后还能派上点用场,却不想他的出现彻底让左家目前的情形陷入了僵局。
被媒体拍到那天,是左家的佣人上楼给左放送饭,推开门一看却发现他正躺在一片血泊里。
左放用偷藏的瓷勺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血液开始凝固成暗红的颜色,在纯白的床单上分外刺目。
而床上的面色苍白的左放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佣人大惊失色,完全忘记了左华兴的叮嘱,直接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等左华兴从公司回家的时候,那张模糊的照片和报道已经登上了快讯头条。
左放没死。
但左华兴一怒之下将那个擅自叫来救护车的佣人赶出了左家,更将左放秘密转院,对外只称他还在一院休养。
看着无数等在一院门口的记者狗仔,以蓝斯多年任职经纪人的专业素养猜测,左放可能已经被转移。
果然,蓝斯发动了自己的关系网一排查,左放在入院的第二天就已经转院离开,现在正在城北一处疗养院内。
拿到了确切的地址,蓝斯第二天就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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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蓝斯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里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疯人院更合适。
一路从大门进来,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油漆斑驳的院墙,还有不知道从哪个病房里发出来的鬼叫,走廊上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他们或正常或狰狞或痛苦的面容,所有一切都像是在拍恐怖电影。
蓝斯以为就算左家想避人耳目,至少也会给左放找一个好一点的医院,多派些人手看着他。
不过要想避人耳目,这里倒的确是一个好位置。因为谁也想不到左家竟会把左放扔到这种荒郊野外来。
左放的病房在顶楼,一整层好像就住了他一个病人。
蓝斯从电梯出来,除了护士站的两个配药护士,蓝斯再没碰见任何一个人。
左放住的608号病房外有两个看护士,都是男的,看起来像是退伍军人,体格健壮,面向凶狠。
左家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探视,门外的护士每天三班轮倒,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为了防止左放逃跑和发疯。
蓝斯给守在门外的两个看护士一人塞了五百块钱,好说歹说换了五分钟进去探视的机会。
病房门开,蓝斯进去看见病床上的左放,差点不敢认他。
这才几天,左放又瘦了一圈。
他被固定在床上,四肢像是带着镣铐,原本苍白俊美的面容因为消瘦而变得干瘪,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偶,下巴处一圈青色的胡渣狼狈又沧桑。
蓝斯形容不来那种突然涌上心头的酸涩和眼眶里莫名出现的温热究竟是因为什么。
明明他们上周还见过面,那时候的左放眼里还有神采,还会因为吃醋而变得哀怨。
而不是像这样,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蓝斯试图叫他的名字。
“阿放……”
可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