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为了让公公病情不继续恶化,连续跪了好几天求村子里的大夫学习针灸和推拿。
原本有偏瘫风险的公公,因为她每天的不懈努力之下,依然能够自行行走,只是腿脚有些不利索罢了。
当时她勤勤恳恳地照料着整个家,却没有人念这一份情,还觉得她占尽了便宜。
“姐……”阿伟声音哽咽,眼眶通红。
张英拍了拍阿伟的手背:“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律法没法拿杨睿那些人怎么办,那我就替天行道。我违反规则,也应该受到惩罚,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公理。”
说着张英又望向齐铭和白向墨,“这件事我弟弟并没有插手,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跟那些警察不一样,不会连累无辜。”
“卢航和蒋成文的死呢?”
张英笑了起来,表情变得明媚了不少。
“这都是天意,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
“与你们无关?”齐铭望向阿伟,“他们死之前,阿伟都出现在他们身边,这难道是巧合?”
“还真的是巧合。”张英肯定地说道,“他们自己喝多了,一个把冰库当成了厕所,另一个把河水当作了床。”
齐铭眯了眯眼:“真就这么简单?”
张英没再说话,阿伟却沉不住气道:“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阿伟!”张英低声呵斥。
阿伟抿了抿唇,退到了张英身后,没有再说话。
“阿伟当时确实在场,并且看到了他们自己作死,可顶多是没积极去营救,这也不犯法吧?”
“他们两人自从张子明出事之后,就很少碰酒。那天根据众人描述,他们喝得并不多,离开的时候还算清醒。”
“他那天先喝了白酒,紧接着又喝了洋人的红酒,两种酒混着喝最容易上头。他们又许久没有喝酒,更是遭不住。一开始还不容易察觉,可酒劲上来就不一样了。”
“如果里面再加点东西,就更容易上头了。”
张英抬眸,非常地坦然:
“男人只要听到能壮阳,什么都能喝得下去。不光他们喝了,在场很多人也喝了。”
齐铭不置可否,注意力投向了阿伟,“阿伟并不是你的亲弟弟吧。”
“他现在就是我的亲弟弟。”张英望着阿伟,面露怀念,“我们很有缘分,我来到上海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他。”
“我当时千辛万苦来到了上海,这里对我来说陌生极了,我连话都听不懂。直到遇到阿伟,我才渐渐适应上海的生活,才有了家。阿伟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
“姐,你永远都是我姐。”阿伟哽咽道,“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回忆过往也不全是痛苦,两人在上海相依为命,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心中虽有恨,却也不再想鱼死网破,珍惜眼前的生活。
齐铭望向阿伟,“阿伟或者应该叫丁盛?”
张英和阿伟难得面露惊讶。
白向墨道:“丁盛和小时候确实长得很不一样,不过人再怎么变化,骨骼再怎么生长都是有规律的,再多变化也不会直接换头。”
丁盛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不点,他从小出身富裕,家里又宠着,小时候长得非常的高壮,甚至还有些胖,被人暗地里叫小胖墩。
他的小脸很白净,虽说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却也觉得他长得有福气,是个福娃。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福娃,家里竟然遭了这么多的磨难,当地人想起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