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寺庙里,燃着幽幽的檀香。
密宗宗主大悲禅师坐在上首,身边则是一众僧人。
大悲禅师面带苦色,缓缓道:“洛阳二龙相争,如欲兴吾教,需得从一处下手。若未来的天下至尊信奉吾教,则吾教大兴,若未来的天下至尊对我教不满,则非旦难以大兴,还会引来不好的后果。”
历史上,灭佛之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佛道儒相争,是常有之事。
大悲禅师身旁侍立着一个中年僧人,道:“素闻当今魏王喜禅,对我教之人毕恭毕敬,我等不如以游方为名,伺机前去,接触魏王,以大智慧使魏王诚心信奉我教。”
“魏王与太子相争久矣,孰知谁为未来的天下共主?如若我教相助魏王,将来是太子成为天下共主,却又如何?”另有一个僧人反驳道。
“这……”中年僧人看向大悲禅师:“师兄,你以为吾教该助哪一方?”
大悲禅师轻轻一笑,说道:“太子之妹昭月公主是白虎军的女将军,威名显赫,还有个妹夫名叫江寒,此子也相当了不得,手里握着城防营……太子的势力已完全胜过了魏王。”
就在众僧以为大悲禅师要相助太子时,他却说道:“可是,锦上添花,却不如雪中送炭啊!”
此话一出,众僧顿时明了。
相助太子,对方未必会当回事,因为太子势力太大了。
可相助魏王,对方会将他们当作座上宾。
“如此一来,若将来魏王能成为天下共主,势必会立我教为国教!”中年僧人道:“该如何接触魏王,请师兄明示。”
大悲禅师道:“若贸然前去,接触魏王,反使我教处于被动,需让魏王来找我。”
“那师兄有何主意?”中年僧人问道。
大悲禅师道:“入洛阳,以千金为彩头,与洛阳才贤论道,吸引魏王的注意!”
几名僧人互视一眼,眼前都是一亮:“妙!”
用千金作为彩头,吸引洛阳的有才之辈,跟他们进行论道,只要他们连连获胜,自然能够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若魏王知悉,前来观看,则口吐莲花,说个天花乱坠,让魏王信奉密宗。
……
……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汝宁公主府,雅致的阁楼里,江寒悠悠的吟诵着陶渊明的名篇。
秦玉华站在江寒前面,听着他随口吟诵出来的诗句,品味了一番,不由得心里赞叹好诗。
没想到江寒竟然是个喜爱菊花的人。
梅兰竹菊四君子,唯菊为隐士也。
江寒道:“密宗宗主来到洛阳,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只是来洛阳玩的?你可知道什么内情?”
秦玉华喘息道:“离明司又不在本宫手上,连你都不知道,本宫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大抵也能猜出一些。”
“什么?”江寒问道。
秦玉华道:“密宗想要大兴,来洛阳那也只有一个想法,自然是传教,至于密宗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只怕是在酝酿着什么。”
江寒沉吟了起来,密宗的宗主可是当世前五的存在,妥妥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