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了,明白那种怪异从何而来——
外公外婆对邵温白的态度,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客气与外道,而是……亲昵。
一种对自家人才有的亲昵。
可邵温白怎么会是自家人呢?他明明是外人!
除非……他和苏雨眠在一起了。
所以,他才能那么轻松、无负担地称呼二老“外公外婆”,才能在吃饭时毫无避忌地坐到她身边,才能在发现时间太晚该回家时,再自然不过地说出那句——
雨眠,我们该回家了。
我们……
呵呵,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和她,已经变成了“我们”。
显然二老是知情的。
或许……其他人也知道。
除了他。
唯独只有他,什么都不清楚,只能被眼前这该死的、叫人嫉妒到发疯的场面血淋淋地将真相撕烂,摆在他面前。
也像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沈时宴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只知道,期间两人从热吻到结束,最后一起手牵手上了车,邵温白发动引擎,在漫天雪花中驶离。
从门口到车上,这一小段路,对他而言,却漫长得像走过了一生。
他颤抖的手根本无力拉开车门,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他掏出一根烟,点燃。
深吸几口,又深吸几口……
直到一根烟燃尽,火星烧至烟头,烫到了手,疼痛才让他慢慢找回理智。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雪花一片片落在前挡风玻璃上,他只是出神地、呆愣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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