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气笑了,上前亲自给裴秋芸奉了热茶,“好端端的姐妹相见,怎地闹成这样?长姐日日里操心郡王府事务,还不觉得疲累?”
说完,双手端茶,送到裴秋芸跟前,“既是长姐不喜观舟,我这就打发她回去,往后有长姐在的地儿,罚她退避三舍。”
“辰哥儿,我是那样子不讲道理的人?”
裴秋芸看着眼前躬身赔礼的亲弟弟,又觉得于心不忍,勉强接了热茶,重重一叹,“我在京城要待到年后,难不成这些日子里,都让老四家这不成器躲着过去?”
她倒是想,可不能啊。
裴岸也是她的兄弟,屋里头教训几句也就罢了,真到外头,人人瞧着时,也不能真就不给宋氏颜面。
那也是打她娘家的脸。
裴辰听得长姐这般辱骂宋观舟,心道,这听风是雨的性子,还从不曾变过。
他面上赔着笑,“长姐也是知心疼老四的,罢了,长姐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平日里在府上,她就是个大孩子,带着钦哥儿三兄弟们玩耍的性子,天真无邪惯了。”
裴秋芸满脸不悦,“你做兄长的,日日里也该劝着老四一番,我听说他跟前也没个伺候的人,你瞧雅儿,长得品貌端正,性子身段都好,就交给你带回去给老四送去。”
说着话时,裴秋芸瞥了站在齐悦娘身后的宋观舟。
心道,今儿这小丫头不送去你们房中,我还就不收手。
裴辰一听,满脸含笑,“也就是长姐心疼做兄弟,罢了,我替老四谢过长姐。”
裴秋芸听他收了,面上表情也缓和下来。
“我也不是难为老四家的,可世道就这么样,她不能生养,也不该拦着老四的子嗣,旁的不说,雅儿先去做个丫鬟,真有了身子,抬做姨娘不迟。”
宋观舟一听这话,刚被齐悦娘劝下去的火气,这会子又噌的往上冒,“都说了好的丫鬟,郡王妃您且给郡王爷留着,不心疼自家爷们,你插手别人夫妻作甚?”
“放肆!”
裴秋芸指着宋观舟,刚消下去的薄怒,随之上脸。
“来人,掌嘴!”
“嗳嗳嗳!且慢,真是打了,老四也心疼,这等子对长姐无礼的人,容我回府禀报父亲,自是要好生罚一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