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的举动叫小丫头的脸变成了站在滚锅边的大虾随时都有被煮熟的危险,她抬眼在红玉的脸上看一眼,又看一眼,像是小孩子见着了糖果,馋得用眼神在上面舔一下,再舔一下,而后真占着便宜似的抿着嘴巴笑。
红玉只觉得小丫头腼腆,拉着小家伙软绵绵的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别人吗?”
“我叫二丫,原有个哥哥走散了。”依旧是被人问熟了的流利。
红玉满心怜爱,能做的却只有揉揉她的脑袋。
二丫抬起脑袋反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红玉,我叫林红玉。”
“林红玉,”二丫把这三个字在嘴里边过一遍,而后抬起脸来看红玉,“真好听。”
红玉也觉得十分好听,不过这好听是被二丫用吴侬软语念出来的好听,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叫二丫一念出来就好像是像裹了一层棉花糖,软糯糯甜滋滋的,红玉笑着戳了一下小丫头的腮帮子,“你倒是个嘴甜的。”
'你刚亲的又不是我的嘴巴,你怎么知道我嘴巴甜?'这话跟刚刚红玉在二丫脸上'啵'的那一声一齐撞进二丫脑子里,把赖在锅边上的虾子撞得跌到下面的滚水里去,彻底红了。
红玉暗笑小丫头腼腆,带着她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人一串分了边吃边往回走,二丫人小嘴巴也小,转着糖葫芦找着从哪里下口的样子奶呼呼的可爱极了,红玉也真是喜欢她极了,只想着要是这丫头再小些,她就能把人抱在怀里喜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牵着。
俩个小丫头回到赖家门口的时候林之孝家的已经在那等着,赖嬷嬷终于说完了一整篇的话,让林之孝家的有机会在第二篇的头绪被找到前道别。
"妈!"红玉见着林之孝家的眼睛一亮。
林之孝家的一听到这个'妈'字就心里一紧,红玉称呼她的方式有许多,娘、阿娘、娘亲诸如此类,配上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调可以表达诸如呼唤催促、撒娇卖痴、装傻充愣等许多情绪。
可如果她单把出来一个'妈'字拎出来,再掷地有声地丢过来,意味可就不那么一样了,因为这个'妈'字后面跟着一句潜台词:'你是我的妈,你可要向着我,帮着我,站在我的这边。'
这是红玉有求于她或者闯了祸的时候专用的,比如刚刚红玉在赖嬷嬷屋里喊的是"妈,你快看!",再比如红玉小时候喂死了姨父家的鱼喊的是,"妈,走!"
林之孝家的只当没接收到这声'妈'背后的信号,不动声色地问,"怎么?"
"我们能带她去我们回家吗?"红玉凑过去拉着母亲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是你赖哥哥买来孝敬你赖奶奶的丫头,你说你能不能带?"
红玉也猜到了结果,可生出了妄想就难免想试试,试了知道不行也才能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