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爹娘这么说,再一想萧嫣那八九个月的肚子,李破军也是打消了随军西征的想法。
左屯卫军营,侯君集端坐上首,脸色阴沉,下面一群将军端坐着,也不敢出声,侯君集作为多年宿将,如今爵封国公,官拜尚书,这气势还是非常强的。
半晌,侯君集方才说话,“几时了?”
一旁的参军应声回道:“已过申时”。
侯君集眉头一动,环视四周,“还有何人未按时到场?”
左右回道:“仅剩神策军中郎将薛仁贵”。
众人闻言,表情不一,侯君集嘴角微扯,默不作声,只是闭眼假寐。
又过了约摸三五柱香的时间,门口脚步声来,卫士禀报,“神策军中郎将薛仁贵求见”。
侯君集眼睛闭着,只是嘴巴微张,“唱名”,卫士一怔,高声喊道:“来者唱名”。
堂中诸将也是微怔,薛万均摸了摸胡子,有些捉摸不定。
左侧上首一名络腮胡子的汉子见状也是微愣,而后说道:“薛仁贵好歹也是神策军之人,大帅何必……”,说着见得侯君集板着一张脸也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这人一副胡人相貌,正是此次西征高昌的副总管,左屯卫将军薛孤吴儿。
门口,一身白色戎装的薛仁贵方才下马,正觉得两股战战,听得卫士高唱“来者唱名”,也是愣住了,随后便是脸色微沉,犹豫片刻,便是咬牙高声唱道:“中郎将薛仁贵求见大帅”。
无论是在军营,还是在官衙,亦或是在私人府邸,来者唱名都是一件较为羞辱的事情,薛仁贵作为太子亲军的堂堂中郎将,竟也受此屈辱,所以方才省略了神策军三个字,因为薛仁贵觉得这是对神策军的羞辱。
唱名罢了,卫士方才放薛仁贵进去,只见得薛仁贵脸色沉重,快步进得堂内,只来得及略微看一圈,便是身子一肃,“神策军中郎将薛仁贵奉命前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