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牢牢抓在方向盘上，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道路。

要不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和过于粗重的呼吸，已经出卖了他，温阮可能会以为他开车认真到连回自己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孤儿院位于郊区，一路开过去，倒是没什么其他车子。

霍慎行一味的加大油门，直到路边的车子渐渐多起来，他才终于降低了速度，但短时间的发泄，并没有让他舒坦些，那双望向前方的眸子，阴戾至极，仿佛是野兽对盘中餐猎杀前的片刻宁静。

温阮知道他肯定听到了自己和梁院长的对话。

那些话，说的确实露骨，任凭谁听了心里都不好受。

何况是极其自负的霍慎行。

过去许久许久，霍慎行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终于出声了，“还差多少钱？”

温阮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还差一千万。”

霍慎行冷笑，“温阮，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区区一千来万，只要你愿意放下身段，来求我，来哄我，我可以马上给你，而且给的数目不止这些。”

“你说你，何必委曲求全，跟我这样耗着，就为了每个月五百万的生活费，一点一点积攒下来。听起来，还真的挺心酸的。”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那点猩红夹在指尖，一起一落间，被青灰色烟雾缭绕的脸庞，冷得好像一尊雕塑。

温阮也冷笑，“霍总一下子说让我净身出户，一下子又说让我返还彩礼，这种吝啬程度闻所未闻，我还怎么敢在您面前提钱？只能夹紧尾巴好好做人，每个月跟领工资一样，领取自己应得的那点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