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抬手,打断了白术。

她的目光落在崖壁之下,黑衣刺客搀扶起一名气息奄奄的犯官,那犯官嘴边含笑,哪怕是濒死,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狂热的忠诚。

姜茯谣从未像此刻这样深刻地理解何为“心如死灰”,又何为“死也挣扎”。

她嘴角微勾,风轻云淡道:“白术,接下来该是你动手展示的时候了,殿下需要,‘尽数而收’。”

白术眼里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深知姜茯谣外表的从容下,是对时局冷酷精准的掌握。

与此同时,山道的混战不断升级。

逃散的犯官原本以为自己成功脱险,却在下一刻被一队黑甲铁骑截下。

这些黑甲军人盔甲漆黑如墨,不带任何标志,只一瞬间,便犹如死神般席卷了四周。

“姜茯谣,这该死的女人,她早知我们会这么做!”

一名被三皇子接应来的密谍咬牙低吼。

他看着不断被压缩的包围圈,隐隐猜出了夜色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影子背后,浮现的究竟是谁的棋局。

山林风声恰似催命般吹响,云雾遮蔽了高处的半轮明月。

而姜茯谣看着无人能料的边疆小道,眼神沉如暗潭。

“这局棋落下,却未知生死,如何?”她漫不经心地问白术。

雪风如刀,卷裹着天边的铅云,将整个北疆冰封成了一幅寸草不生的画。

姜茯谣抬头望去,那条路宛若一条白色巨龙蜿蜒向天际。

她裹紧身上的斗篷,透过前方缝隙看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容珩。

随着队伍的不断深入,风势愈发地凶猛,连寒气都透过厚重的铁甲往骨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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