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机绷弦声在甬道尽头炸响,三支铁箭贴着他耳际掠过,钉入身后木柱。
火光骤亮,照亮甬道两侧密密麻麻的铁笼,腐臭味扑面而来——笼中蜷着七八个孩童,手腕皆烙着青鸾纹。
“果然在炼‘药童’。”朱瞻墡眸色森寒。
青鸾会以幼童心血制秘药控人心智,这是在拷问张德海和陈五湖的时候,得到的情报。
青鸾会以此,来培训死士。
厮杀声从库房深处传来。
当他提剑闯入时,黑衣人正将一叠信笺投入火盆。
“晚了。”对方嘶声大笑,火焰吞没最后一片墨迹。
寒光闪过,剑尖挑飞那人蒙面布——是个生面孔,但腰间玉坠刻着工部侍郎王家的族徽。
“拖出去,挂在南城门口。”朱瞻墡甩落剑上血珠,“让刘秉元带着巡防营来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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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驿馆烛火通明。
刘秉元盯着桌案上染血的账本,喉结滚动,“殿下,此事定有误会……”
“误会?”朱瞻墡将一摞地契甩在他面前,“永平街十二间铺面,全挂在刘大人妾弟名下。”
“需要本王请户部的人来算算,这些年青鸾会孝敬你多少银子?”
然而此时,窗棂突然一震!
“什么人?”
侍卫瞬间破门擒住窗外人影。
那人被押进来后,朱瞻墡认出了那张脸——李虎的心腹参将,此刻手中攥着的,正是今早他命人伪造的“刘秉元认罪书”。
“告诉李虎,”他碾碎参将腕骨,任由惨叫声撕裂夜色,“下次派细作,记得别用右手使刀之人。”
参将虎口厚茧,分明是常年握雁翎刀所致,而李虎犯人的手下,练的正是关外刀法。
晨光刺破窗纸时,八百里加急密报送抵案头。
朱瞻墡扫过火漆印下“兖州”二字,冷笑渐深——光明会中的一个商人三日前包下所有漕船,此刻正泊在临清闸。
漕运,盐铁,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