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蝉是心怀叵测的敌人,也是一位大神通者。
面对这样的大神通者,即便清河王伯在此,也会大开中门,亲自迎接。
因为大神通者若要使坏,威胁太大了。
一切计谋都建立在实力之上。
孤不愿舍身入局,你以为温丹霞愿意赌上一家性命?
我们都不愿。
但妖蝉入了城,找了过来,就容不得我们拒绝。
温丹霞和孤,都是拥有力量的上位者,都曾干过类似的事,让别人只能顺着自己的意志走。
违背我们的意志,代价更大,顺从反而能获得大好处。
她明白,所以她干脆利落地做出最佳选择。
孤在见到妖蝉之后,也明白自己其实没了别的选择。”
说到这儿,他不由发出深沉又无奈的感慨,“江湖终究不是打打杀杀。
更何况我们不是江湖人。
你生硬地拒绝他,不肯见面、不愿交谈,彻底扫了他面子,你以为他不能继续谋划我们?
说不定他的仇恨,还要从羽凤仙身上转移到我们身上。
比如,他完全可以向羽凤仙传话——杀掉我当投名状,西八仙不再找她麻烦。”
李安民面色一变,嗄声道:“羽凤仙不是蠢货。”
李荣基神色平静道:“她当然不是蠢货。
她只是个被逼无奈,无家无国、了无牵挂的沙蛮。
现在赵真因她而死,贺玄直接被她断头。
在妖蝉之事上,大秦又没表现一丁点气量和担当。
除了曾经的都城隍神位,再没给她任何好处。
她一个精明的沙蛮,为何要一条道走到黑?
换成你是羽凤仙,一边是西方灵山近在眼前的直接压迫,另一边是遥远大秦朝廷的漠不关心,你会怎么选择?
连咱连李家都想跳反.只是不能够而已。
你指望一个沙蛮愿为大秦肝脑涂地、至死不悔?”
李安民喃喃道:“西八仙和羽凤仙有化解不开的死仇,妖蝉不能让西八仙失望。”
李荣基叹道:“孤的门客中,如冷傲天、五福瘟君之流,也和羽凤仙有解不开的死仇。
孤不一样为了大局,一直拉拢羽凤仙,容忍羽凤仙的各种无礼和桀骜?
妖蝉的气量还能不如孤?
他不过是神通强大,伟力归于自身,有更多选择,可以选择不委屈自己罢了。
孤若有仙佛伟力,同样不会委曲求全。
在羽凤仙灭杀吴道人阴神时,直接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力弱者只能顾全大局,力强者就是大局本身。
孤天赋差,连人仙之力都没有.唉~~~”
李安民沉声道:“殿下,我们离开迎祥府,现在就走,悄悄离开。”
李荣基怔了怔,面露思索之色。
直接跑路,虽无法掀翻棋盘,却能逃离棋盘,但
“孤是太子!孤可以死,却不能被区区一个羽凤仙吓跑。”
李荣基冷声道:“现在我们都在谈‘万一关家失手’,仿佛迎祥府这一局,对于关家注定了凶多吉少。
别忘了,百年前关城隍在迎祥府扬名立万,先当神医,接着做县城隍,最终成为迎祥府之地主。
他生性谨慎,一旦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几时失手过?
现在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以有心算无心,以强力欺弱小。
无论怎么看,都是关城隍胜算最高,优势在关城隍,优势在我们!”
“臣当然是信任关城隍的能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李安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