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戚福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戚福的脸庞,戚福的脸上有些许忧虑之色,这让伯言心中起了波澜。
戚福下定决心,转过身来,正准备开口说话。
转身的瞬间,伯言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戚福的那截尾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就像是一只被冻僵的鸟儿在振翅之前的征兆。
“要眼力好的。”
戚福开口说道,声音还带着一丝犹豫。
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来,睫毛上刚刚凝结的霜花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地碎裂开来,雪花一般飘落。
伯言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戚福,戚福的颌骨线条在一瞬间绷紧,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伯言喉咙里滚动的应诺声,声音被呼出的白气包裹着,像是一粒投入深潭的冰珠子,冰冷而清脆。
在二十步之外,那些早已等候多时的探子也开始行动起来。
被点中的探子正用鞋尖碾着雪块,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则迅速地用碎雪掩埋着留下的脚印,悄然离去。
寒风如狂涛般席卷而来,带着雪沫无情地掠过戚福的眉弓。
不禁抬手,虚按在腰间,想要缓解那股刺骨的寒意。
余光瞥见了自己新结的痂——那是之前摔伤留下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仍在隐隐作痛。
伤口在寒冷的空气中愈发收紧,这种疼痛让戚福的神智瞬间清醒,甚至比火烤过的酒还要灼人。
寒风继续肆虐,吹过松枝,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簌簌落下的雪粒,轻轻地坠落在众人的肩头,给这片寒冷的景象增添了一丝静谧。
在这冰天雪地中,两个老兵正俯身用松枝仔细地擦拭着雪地中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