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盐商们,可远比苏州城中的行首们要疯狂。";
嘶。
尽管魏国公徐宏基袭爵多年,自诩也见惯了大风大浪,甚至敢暗中指使漕运中断,向白莲贼首输送";军械器具";,但当他亲耳听闻汤国祚的意图之后,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汤国祚这是要将天捅破吗?
淮安城中不仅有代天巡狩的封疆大吏,富可敌国的盐商,还有生活困顿萎靡不堪的漕军。
而眼下观瞧汤国祚的言外之意,明显是打算";故技重施";,煽动淮安城中的漕军哗变?
";莫不是新建伯那边有消息了?";
很快,魏国公徐宏基便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有些喜出望外的低吼道。
新建波王承勋担任漕运总兵二十余年,麾下党羽死忠遍布漕军,随意使些手段便可令朝廷焦头烂额。
只可惜这位大权在握的新建伯世代居于淮安府,面对着他们南京勋贵的拉拢也不冷不热,态度实在称不上热衷。
";确实有消息了。";在徐宏基欣喜若狂的眼神中,灵璧侯汤国祚沉闷的点了点头,但其接下来的言论却是让徐宏基如坠冰窖:";如若本侯的消息没有错,这位新建波怕是萌生退意,甚至向朝廷透露了些许内情..";
";什么?新建伯他疯了?!";
咣当一声,魏国公徐宏基便是推到了身前的桌案,涨红的脸颊上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和不安。
因为动静过大,官厅中正在推杯换盏的勋贵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的看向面红耳赤的徐宏基。
";接着奏乐,接着舞!";
没有片刻的犹豫,灵璧侯汤国祚便朝着角落处不知所措的乐手们咆哮道,并将手中酒杯举起,朝着周围的勋贵们示意。
趁着这个功夫,自知失言的魏国公徐宏基也重新落座,转而压低声音,表情狰狞的低吼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新建伯上了岁数,萌生退意了呗..";
闻言,灵璧侯汤国祚便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声,但自嘲的语气中却夹杂着一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