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关重大,不宜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官厅中有些压抑的沉默被一道语重心长的呼喝声响起,瞬间便引起了官厅中众人的注意力。
放眼望去,只见得说话之人同样身穿绯袍,同样有些风霜之色的脸颊上充斥着溢于言表的惊忧之色。
亏这李养正还曾在南京户部任职多年,这漕军牵扯的利益和事务何其重大,岂是几句豪言壮语便能够解决的?
再说了那漕运公器私用,夹带私物,在历朝历代都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困苦的漕军补贴家用。
虽说这部分收入的大头,必然会落入军中将校的囊中,但那些漕军多多少少也能够从中分润些许。
相比较之下,最好解决的,反倒是在运河沿岸上蹿下跳,欺软怕硬的盗匪和"水耗子",不过这些人的背后也多有当地的官绅撑腰,否则焉能在朝廷的严令之下,依旧屡禁不绝?
"孙爱卿,毕卿家的话你都听到了。"
"你打算如何?"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之后,朱由校便将审视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的漕运总督。
眼下这个气氛,有胆子擅自打破沉默,并且提出反驳意见的,自是被他亲自提拔,并且委以重任的户部尚书毕自严。
他这次"御驾亲征",特意将这位绯袍重臣也给带上了。
"回禀陛下,"许是为了戴罪立功,也或者是为了感激李养正刚刚的"仗义执言",默不作声多时的新建伯王承勋重新抬起了头,昂然道:"臣请朝廷恢复祖制,以军中宿将坐镇漕军。"
昔日的漕运总督李三才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控漕运,特意上书万历皇帝,将存在了两百余年的"漕运总兵"取缔,以确保其在运河上至高无上的地位。
此举虽是令其收获了更大的利益,但也间接导致漕军将校彻底无人掣肘的恶果。
"准。"
短暂的思考过后,朱由校便是沉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