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浑身炸满了利刺,不许他人接近。
她白腻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黑色发丝黏在上面似乎不舒服极了。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好像想挣扎着醒过来,可却无法睁眼。
被眼睑覆盖的眼珠激烈的转动着,眼尾沁出一抹泪浸透浓密的睫毛,她晃着头不知道在拒绝什么。
傅寒时看着心疼,轻轻抬手捋开她的发丝。
她好像很疼很痛苦。
手掌按在胸口上,消瘦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安锦,安锦。”
傅寒时俯身轻轻喊她,可她好像醒不过来。身子抖得更加明显,埋头进枕头里,好像在梦境里挣扎不出来。
傅寒时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地俯身下来轻轻地抱她,温柔轻拍她后背企图安慰她。在他身体碰触到她时,她更剧烈地挣扎,然后不知怎么突然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他。
严丝合缝,好像生怕被他推开似的。
两个人挨着,她无力地贴在他胸口上,眉心紧蹙挤出两道沟壑。过了许久她才冷静下来,终于陷入沉眠。
“你梦见什么了呢?”他在夜色里问,“怎么叫不醒呢?”
傅寒时小心翼翼将安锦放在被子里,碰触到她时心口发涩,心疼她。
瘦了。
她瘦了很多。
将她粘腻的发丝拨到后面,转身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手纸将她额头上的冷汗擦干,此时她刚睡好他怕惊醒她动作放得很轻。
原本他们交颈而眠,现在连照顾她都不敢被发现。
等她睡沉之后,他才回到那个窄小的贵妃椅上躺好。
他的长腿无处安放,怎么看怎么难受,可他没动。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听话。
好不容易睡醒,他莫名觉得今晚不能安然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