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争论是非对错,无非就是在往人家当父母的人心里捅刀子。
有些不讲理的,张口还会嚷嚷:“为啥出事的不是你家娃娃?”
像温思禾这样通情达理的人,村子里面几乎见不到。
扪心自问,如果说今天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是她家大牛。
绿头巾大娘也不会说出和温思禾一样的话。
毕竟人在极度悲伤下,总要找一个宣泄口的。
中途的时候医生又来了一趟,陆之野看着时候不早了,从口袋里摸出的钱和票,对着绿头巾大娘说道:“婶子,来得急,估计你也没带钱。
这是钱和票,大牛也醒了,你去买点吃的吧。”
绿头巾大娘连连摆手:“我已经是让俺家那口子回家取去了!
咋能花你的钱呢?”
“没事儿,回头你再还我就是了,我们两个也吃不下,但毕竟要照顾孩子,你给禾禾打一份粥回来就成。”
绿头巾大娘看着嘴巴都起皮的温思禾,赶紧把钱接了过来:“成,那你们等着。”
等绿头巾大娘走了以后,陆之野把桌子上的水杯和暖水瓶拿过来,转身走出了房门。
在回来的时候,他把水杯递给了大牛:“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大牛已经十四五岁了,他吸了吸鼻子,伸出有些通红的手,把杯子接了过来。
谁都能看得出来,整个人陷入了自责当中。
大半天的功夫都睁着眼看着圆圆,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喝完水,大牛抹了一把嘴巴,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便低声说了一句:“小野叔,对不住,如果一开始我把糖给他了,或者说我带着团团和圆圆去别的地方玩,也就不会闹出这些事。”
陆之野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伸手摸了摸大牛的头:“话不是这样说的,面对恶人,你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恶人动手,你只有比他打的更厉害,他才会害怕。
这次的事情,你们做的有一点不对,哪怕再愤怒,再打架,也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地。
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你记住了,只有你的拳头比他硬,他才会自己离开。
像你说的把糖给他了,明天再碰到他的时候,他就不会要了吗?
又或者说,你们转移到别的地方,他就会轻易放过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