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振国陪考察团转悠的时候,他就趴在办公楼顶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下面那群人的一举一动,有几个人他瞧着有问题,也都带回来了。
问出来的结果,刘和平觉得不可思议,就换了点发霉的粮食,一伙人死扛了一天?这事儿,真有点不知道该咋形容了。
据郑既明说,他这么干就只是想把赵振国拉下来而已,这货一来,他这个副厂长就成了摆设,他心里不平衡,就想使点坏...他刚好有同学在省里工作,给某个领导当秘书,于是就让同学促成考察团来,想让赵振国当众出丑。
这个事儿别说刘和平不理解,赵振国也是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合计:原料仓库和成品仓库的事儿,难道还不是一伙人干的?有人趁乱摸鱼?跟庆叔的事儿有关系么?
赵振国拎着水瓶,给刘和平的杯子里添了水,问:“庆叔那边,有啥新动静没?”
刘和平捏了捏眉心,一脸愁容地说:
“没啊,医院那厕所,人来人往的,跟赶集似的,连个可疑的影子都没瞅见。庆叔还一直躺那儿没醒,医生说大概率醒不来了,叫啥死亡来着?哦对了,脑死亡。”
赵振国:“...”
有点蛋蛋的愁。
他掏出一包大前门,磕了一根出来,没点燃,只是叼在嘴里,陷入了沉思。
刘和平问赵振国:“你打算咋整?有啥想法?”
赵振国慢悠悠地说:“还有一个多星期,酒就该交付了。郑副厂长死活不承认下毒,那下毒的肯定另有其人。这人既然敢下毒,到时候肯定会有后手。咱也别急,再等等看,瞧瞧情况再说。”
“那,到时候他要是不动手呢?”刘和平问。
赵振国笑笑说:“他不动手,咱自己动手,装中毒...”
刘和平点点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他端起水杯,抿了口,眉头依然紧锁。
说到这儿,赵振国又想起了那谁,便问刘和平:“周岗那小子,咋弄?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儿。”
刘和平无奈地说:“我本来想放出庆叔死的消息,钓条大鱼出来,结果大鱼没钓到,却钓到了他这条小泥鳅。这…”
他没说完,赵振国却已经听懂了。本来是想等这事儿结束了,再把周岗给放了,现在倒好,这烂事儿还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赵振国也觉得很糟心,但有啥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