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芍药带着一众新买来的奴仆再次来到了正厅。
若罂依旧坐在主座上摇着扇子打量着他们。
片刻之后,她才说道,“都说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是否识字,都会写什么手艺。”
其实,这些人牙子都有交代,只是若罂到底是立了女户的当家人,她还是要问上一遍,摸一摸这些人的脾气。
若是有桀骜不服管教的,索性直接发卖了事,可不敢留在家里招祸。
这次若罂一共买奴仆12人,其中7个都是进忠及他的手下,而另外5个才是身形壮硕能干体力活的奴仆。
若罂逐一询问之后,竟只有进忠说他识字且会写,若罂便笑道,“既如此,你便暂且任个管事,剩下这11个人便都交在你的手里。
花田自有老管家在,一会子离了我这儿,你便去寻老管家,他自会吩咐你要做的差事。
我这杜宅里的规矩,方才应该已经有人给你们讲过了,你们可不要看着我一个女户掌家便生了轻慢之心。
我们杜家家规严明,若是触犯家规,轻则发卖了事,重则送你们见官,因此你们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张管事,你且留一留,其他人便散了吧。”
若罂说完便起身朝后院走去,进忠低头垂首,连忙跟上。
海棠跟在若罂身侧,不停地往进忠身上瞟,只想着往日便是花田中有管事,也从不见主家带他们往后院去说话。
这个刚买来的奴仆是怎么回事儿?就算长得俊俏些,也不至于叫家主另眼相看。
海棠抿着唇,便将那警惕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到走出前厅,一进了二门,若罂便猛地转身,就在廊下伸手搂住了进忠的脖子。
海棠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赶紧转头朝四周看去,生怕有人瞧见。
若罂却歪着头笑道,“你如今怎的就落魄如此,竟卖身进了我的家门儿?还换了名字叫什么张二强?张二强是个什么鬼?
堂堂京兆府少尹,竟跑来我这儿做个卖苦力的奴仆,传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如此,我便想着许是你有什么案子要查,又离我这花坊极近,所以才混了进来。谢少尹,你打算怎么贿赂我,让我帮你瞒住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