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难道不觉得此诗精妙?”

云台书院山长和竹影书院山长对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说得是。”

潘县令这才又大笑起来,继续与众人饮酒作乐,仿佛一切的不满都不曾存在。

竹影书院的那位助教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冷哼一声,心中的情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般,再也无法抑制住。

只见他面色涨红,快步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朝着潘县令躬身施礼,朗声道:

“老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啊!为了咱们全县的黎民百姓,竟然甘愿冒着那如飞蝗般的箭矢,如此英勇无畏、舍己为人的行径,实在令我等感动万分,涕泗横流!

学生我虽然才疏学浅,但此时此刻也是心潮澎湃,灵感泉涌,想要斗胆赋诗一首,以表达对老大人您的敬仰之情,还望老大人能够应允。”

潘县令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开怀大笑起来,笑声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响亮,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笑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杜尚清,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说道:

“杜老弟呀,你瞧瞧这些个先生夫子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踊跃,都争着抢着要当场赋诗词呢!

其实啊,老夫所做的不过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分内之事罢了,又何足挂齿,哪里经得起这般大肆的歌功颂德哟!

倒是听闻杜老弟曾经在那清茗茶轩当过一段时间的说书先生,而且还是那神秘莫测的逍遥派的传人呐!

据说逍遥派的弟子皆是才华出众之辈,不仅能歌善舞,作词吟诗更是信手拈来,就连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精啊!

今日既然有此机缘,杜老弟不如就与老哥一同在此,好好听听诸位夫子们的大作,顺便也帮老哥把把关如何?”

杜尚清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些个文绉绉的古人哟!怎么就如此痴迷于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啊!

简直就是一群附庸风雅、穷酸腐儒的家伙罢了。他们这般行径,对于这天下又能有何益处可言呢?”

然而,尽管他内心对此颇为不屑,但当着这位老大人面,他却着实难以推辞。

无奈之下,杜尚清只得强颜欢笑,敷衍地回应道:

“哎哟喂,老大人您可千万别这般抬举我啦!学生我呀,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投身到那逍遥派去做了几年挂名弟子罢了。

所学到的东西也仅仅只是些微末皮毛而已,在各位书院山长面前,我这点本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哪还有资格登上大雅之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