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能冲锋，赵楷不能。

赵楷只能把龙纛树在山坡上，然后立在山头，俯视整个战场。

“我不是很懂军阵，但是咱们应该还没输的吧。”赵楷道。

嗯，虽然王烨领兵确是把军阵搅动的乱七八糟的，但是整体来说，宋国军阵还是在的。

无他，人多。

“而且，骑兵不是不耐久战吗？”赵楷又道。

语气依然平静，但是心却是静不下来的。不然也不会在张俊还没想好上一句怎么回复的时候，便问出这么一句军事“常识”出来。

“陛下，军阵已经动摇，军心已经开始溃散，败局已定！”张俊道，“至于骑兵是不是耐久战，并不重要，。咱们的精锐步兵，披甲四十余斤，一样不耐久战的。”

骑兵何止不耐久战，甚至这种骑兵往大规模步兵里面冲锋，就属于非常脑残的选择，一旦马速慢下来，或者被拦住，步兵围上去，那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是那个人骑兵统领的太好了，游刃有余，闲庭信步一般，总能在破阵、切割之间，找到缝隙，让军阵得到简单的休整，马匹得到一些休息。

别的不说，只论统领骑兵的本事，那人是张俊所见最强的。

“对方骑兵不够多，咱们便是败了，也不至于损失多重才是，打下去，打下去才有可能两败俱伤，现在他们还没死多少人，都是披甲的步卒，便是胜了，也追击不了多远的。”赵楷道。

就像一个赌徒，已经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上了，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自然不会认输，最多觉得有点逆风。

赵楷是这样想的，这也是赵楷打这一仗的底气。

不求大胜，只要不输就可以，甚至两败俱伤，乃至亏一些，赵楷都能接受。

赵楷对齐国研究很多，尤其军队，更是重中之重。现在的齐国军队战无不胜，便是因为赢习惯了，只要打破其不败的神话，那就好打很多。

就像之前，拓俊京斩了齐国千余兵马，虽然赵楷知道真相，但是人头放在那里，依然可以鼓舞军心士气。

只要这一仗能让齐国无功而返，那便有重整河山的机会。

而赵楷并不笨，或者说，在军事判断上，也有自己的一杆秤，便是军队打败了，只要不是一触即溃，齐国军队终归也是会累的，只要不是被骑兵大规模追击，一场战斗，伤亡两万，还能收拢七八万大军出来的。

“陛下，齐国甲胄比咱们的轻，人也比咱们的更耐久战，兵败如山倒，不是那样的。”张俊急道。

军队的强大，从来都是多方面的，齐国的军队吃的更好，甲胄更轻，训练更足。

一时激战不相上下，如果能相持的时间更长一些，赵楷说的自然是对的，被追击损失不会太大，因为齐国的骑兵已经在两翼投入战场，没有留下来做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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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烨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