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罗维微微抬起头来,用他那双略显浑浊却依旧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了白羽衣一眼后,便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仿佛已经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了一般。
白羽衣见状,不禁叹息一声,但还是继续劝说道:“罗公公,只要您能说出玉玺的下落,那么过往之事便可一笔勾销。以皇上念及您在宫中侍奉多年的情分上,定会恩准您告老还乡。届时您便能远离这宫廷,重获自由之身啦!”
说到此处,白羽衣顿了一顿,稍稍加重语气道:“难道这样不好吗?罗公公,望您三思!”
可任凭她如何劝说,罗维就像没听见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白羽衣沉下脸来,厉声道:“既然罗公公不听我劝,那便交由周司仪吧。”
“是,属下明白。”
白羽衣看了一眼罗维,转身而去。
沉重的铁门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闷响,缓缓地再次合上,仿佛将外界与这屋内的空间彻底隔绝开来。
周行脚步沉稳地向前迈去,最终停在了罗维的面前。他微微躬身行礼,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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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公公,属下身负皇命,职责所在,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了!" 周行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话音刚落,只见周行原本紧绷的面容突然一沉,他猛地抬起手,用力一挥,高声喝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片刻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那紧闭的铁门后传来,划破了这片死寂的空气,似乎也传进了宫中每个人的耳中。
顾冲静坐在房内,端着茶杯的手忽然抖了一下,茶水溅出来洒在了身上。
白羽衣同样静静地站在责刑司房内窗边,她眼中凝视着某一处,心里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哀鸣声,一行大雁正在上空飞过。在它们后面,有一只落单的大雁鸣叫着正在努力追赶。
顾冲走到院子中,抬头望向了空中。而在此时,白羽衣也挑起眼眸,看向了空中那行渐远的大雁。
罗维的口鼻之中血涌而出,鲜血喷溅在自己灰白的发丝上,滴滴而下。
“不要用刑了,我……我招了。”
周行嘴角划过一抹冷酷的笑意,他没想到罗维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上前近身问道:“罗公公,玉玺在哪里?”
罗维轻哼一声,缓缓抬起头,“你让我见顾冲一面,我就说出玉玺下落。”
周行眉头皱起,冷声道:“罗公公,不是我不帮你,女相早有命令,不许任何人见你。”
“那你就去与白羽衣说,玉玺在哪里我只告诉顾冲。”
周行犹豫过后,轻轻点了头,“好。”
白羽衣紧蹙的弯眉舒展开来,嘴角挂起了微微的笑意,“既然罗公公说了,那就唤顾冲前来吧。”
周行点点头,躬身道:“属下遵命。”
顾冲已经在敬事房内待了一天,他一直担心着罗维,可他却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或许,会等来一个机会。
“公公,责刑司周司仪求见。”
顾冲眼皮忽然跳动一下,他稳了稳心态,点头道:“有请。”
周行进到屋内,顾冲起身相迎。
“顾公公,罗维在责刑司招了。”
顾冲心中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猛地颤动了一下,但他的脸上却只是淡淡地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招了好啊,如此一来,也免受那皮肉之苦。”
站在一旁的周行紧接着开口说道:“可是,他却说只有见到您之后,才肯说出玉玺究竟藏在了何处。”
听到这话,顾冲不禁微微一怔,满脸惊愕地反问道:“见我?他为何要见我?这岂不是置我于不忠之地吗?若是让皇上知道,定会认为我与他有所勾结。”
“是啊,所以我才亲自前来,不敢让他人知晓。”周行紧了紧眉头,又道:“只是此事我也不敢隐瞒,已禀于女相。”
顾冲心中明知罗维要见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消息传递。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会怎么告诉自己呢?
“女相怎么说?”
“女相说:请您前去相见。”
顾冲点点头,叹息一声:“好吧,我随你前去。”
周行与顾冲来到责刑司,白羽衣早已经等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