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心中一紧,自从出了七阿哥为海兰所害的事儿后,皇帝对这个受了大委屈的儿子颇为疼惜,尤其七阿哥聪慧伶俐却被生母害了一副破烂身子,皇帝也多有惋惜之意,若不然,也不会交给了宠遇极深的意欢抚养。
如今却变作这般口气,连婚事都要拖延,只怕与意欢闭宫不出脱不开关系。
皇帝这是在与意欢斗气?还是想法子逼意欢低头?
嬿婉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来,抱着皇帝的手臂摇晃着,软着声调央求道:“皇上,臣妾得皇上疼爱,心中是将皇上的儿女都视为自己的儿女的,实在不落忍。皇上是明君,臣妾想做与之相配的贤后,若是出了这样的事儿,难免被人揣测臣妾偏私自己的儿子,苛待了旁的阿哥。”
“臣妾初登后位,于情于理都不能看着七阿哥被落下,求皇上体恤体恤臣妾,劳烦些一并给七阿哥也赐了婚吧。”
皇帝支着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琉璃杯抚上嬿婉白润细腻如鹅脂般的侧脸:“卿卿这样关怀庶子,如何不是贤后?谁若是敢说卿卿一个字的不是,朕却是不依的。”
皇帝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在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朕替你做主,你可有什么担心的?”
皇帝竟这样不肯就坡下驴,那就是铁了心要用七阿哥拿捏意欢了,或者该说,是驯化意欢。
意欢闭宫不出许久,并不给皇帝面子,却为了自己封后而出宫,如常地参礼恭贺,只怕就是为此才扎了皇帝眼。
皇帝对意欢存了几分愧疚和重修旧好的心思不假,可皇帝如何会做错事儿呢?愧疚久了,就只剩吃了闭门羹的不悦和恼羞成怒的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