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莫要再都打杀了!

想到这里,倒也稍稍心安,只要乌龙岭的援军来了,便是对峙个两三日,只要撑住两三日,圣公当是有军令,睦州城内定有大军来援。

这水寨,也就算是守住了。

只看得官军开始兵分两路,一路大小船只慢慢靠近而来,一路已然在登岸。

可惜了,水边还有二三百船,此时都保不住。

再看那官军登岸之处,船只来来去去,呼呼啦啦,三四千人。

铁甲一丛丛……

也看得成贵是倒吸一口凉气,铁甲只要穿在人身上,就莫名骇人。

人上了岸,船只依旧来去,便是再运器械,床子弩,大箭矢……

那三四千官军已然在寨外列阵,床子弩被抬着往寨外来摆。

成贵只往北边去看,东北方向,就是乌龙岭,十几里而已,乌龙岭是通往睦州的关隘所在,那里,驻有三四万大军。

守将乃是右丞相祖世远麾下,亲军正指挥使,白钦。

当是来援极快的……

所以成贵频频去眺望,只等他来,哪怕白钦不亲自来,也当派麾下军将景德来才是。

就看那船只依旧来回不止,运得不知多少东西,连长梯都是运来的……

成贵看得那从船上运下来的长梯,心中一紧,怎的连长梯都随船在运?本还以为官军上岸之后,当还要整备一番,此时再看,怕是官军就要立马就要攻寨子了。

成贵急忙来喊:“击鼓击鼓,快,宋军就要攻寨了!”

官军列了阵,丝毫不等,片刻之后,鼓声隆隆而起。

吴用坐中军,阮小五、阮小七各领五百,守中军,朱仝领一千五在北作预备。

阮小二并童威童猛还在船上,便也开始靠近水寨去烧船只,那船只上,也有贼人在守,便是也打也烧,小船太多,夺来无用,只管烧去不让别人用就是。

武松武二郎,领两营陷阵去先登。

只待鼓声一起,武松亲自扛着长梯飞奔往前,石秀与他同扛一具长梯奔跑在后,左右还有百十号披甲女真,便是昔日完颜兀术分两次送给苏武的礼物。

而今,这百十号披甲女真,正是武松陷阵之先锋。

寨墙上,只看千余铁甲奔来,好似山呼海啸一般,成贵也曾见过这般架势,只管大喊:“放箭放箭,快放箭!”

寨墙之上,便是弓弦嗡嗡,却是丝毫不能阻挡官军铁甲的步伐。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长梯搭在寨墙之上,长梯之钩,一把钩住木头垛口。

檑木滚石之物,也有,正在往下砸。

武松哪里管得这些,只管一语:“大盾与我!”

身旁那披甲女真,早已听得懂这简单话语,只管把大木盾给武松。

武松把大朴刀往石秀一递:“拿好!”

石秀点着头。

就看武松把大盾往肩膀一扛,一手抓到长梯,抬腿就上。

石秀连忙把自己带着的骨朵插在腰间皮带之上,一手贴着武松的大朴刀,一手抓长梯,再跟上去,用头与肩膀顶在武松双股之下。

武松一下一下去爬,石秀一下一下去顶。

什么檑木滚石也好,什么箭矢也罢,砸在武松头顶大盾之上,武松便是顿都不带顿的,只管手脚并用,爬得飞快。

拢共一两丈高的寨墙,经不得武松脚步几个攀登,便是眼前一亮,武松把木盾往寨墙之上一扔,便是砸倒两三个人。

一跃而起,已然就上得寨墙而去,有那刀枪而来,武松不躲不避,还挥拳去打,砂锅大的拳头,砸在铁甲之上,嘭嘭作响,又是倒地一人。

再看武松,把头一埋,往前就撞,浑身蛮牛之力,一撞去,周边瞬间一空。

石秀已然也爬上来,大朴刀就送到指挥使手边。

武松接过大朴刀,那挥舞起来,神佛难挡,何况肉身?

什么浙江水道上的四条龙,岂能不来?

冲波龙乔正,一身铁甲就要来赶,一杆钢叉就往武松叉去,却是半空之中,就被武松眼疾手快,当场抓住钢叉长杆。

大朴刀挥起来,也不知是劈砍,还是打砸,只管去。

乔正之辈,一个回合,当场栽倒。

却听不远锦鳞龙翟源在呼:“三弟!”

呼喊着,翟源也来,拼命三郎石秀一跃而去,骨朵锤头在手,扑上去就砸。

扑去,是一把抱住翟源,两人瞬间滚落在地,只待翻转几番,正是石秀坐在那锦鳞龙身上了,骨朵照着头盔脸颊,那是一通猛锤。

只看身后,呼呼啦啦上来的披甲女真,寨墙之上,那是瞬间局势大变,贼寇本就披甲不多,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正也是此时,北边,一彪快马七八十号已然赶到附近,勒马看向水寨战场,那领头之人,正是白钦座下大将景德,他打马,自是来得快。

只看官军已然上得寨墙,口中便是一语:“怎败如此之快?”

他已然来得够快了,接了求援立马就出发,却还是来晚了,寨墙之上,官军铁甲过于显眼,那是越上越多,那寨子怕是要破了。

景德立马下令:“快,派快马回头催促步卒加快行军,定要保住水寨不失!”

却又看那边水里,熊熊烈火在燃。

景德心中一紧,这水寨没了船,那这浙江水道,岂不……

“快快快,快去催!”景德呼喊不止,麾下游骑岂能不是飞奔去催?步卒还在五六里外,再快也要一刻时间。

吴用已然看到了这彪马军,七八十骑,只管在将台下令:“着朱仝向北列阵,护住中军!”

吴用一个总管衙门下的小小押司吏员,却是能指挥京东两路有武官品级在身的水军统领。

那统领也听指挥,麾下一千五百人,开始向北列阵,这一千五百人,也多是水军,其中主要都是水泊子弟。

倒是也操练得不错了,但若是苏武看来,自也是看不过眼的。不怪旁人,还得怪苏武自己,他也没时间没精力去认真把这水军步战操练之事认真来做,还待往后再来安排这个工作。

但军械甲胄,苏武是舍得的,一千五百人,皆有甲胄在身。这些甲胄,头前不久,还穿在杭州贼寇身上。

就看那寨墙上战局变化极快,也是那寨墙之内,贼寇不过两千人,武松一阵就登,正在寨内四处打杀不止,武松杀人,如同疯魔,那是打起来就停不住手。

有人当面求饶,武松心中还在想着饶他一命,手中卷刃大朴刀却是比他思维还快,就已经砸下去了,收都收不回来。

砸完了之后,武松心中丝毫也不纠结,只有瞬间一念,只怪他求饶太慢,早一刻求饶,那不就收住了吗?

杀人,杀这般乌合之贼,对武松而言,着实比杀鸡还简单,鸡还能扑棱几下翅膀到处躲闪,目标也小,不好拿定。

倒是人则不同,目标也大,奔逃也慢,一朴刀便是一条命。

只待武松用脚步把这不大的寨子上下转完一圈,再看满场,两千贼,活人着实不多。

却听武松来言:“诶呀,哥哥说要俘虏做工的,你们怎么都给打杀了去?缴械求饶的你们怎也不留?”

石秀听得一愣,幽幽一语:“这不都是随着指挥使一起打杀的吗?”

武松闻言,便又来说:“我自……我自打杀来去,你们当留人命的!”

石秀撇嘴:“下次知晓了!”

“嗯,知晓就行。”武松点着头,再上寨墙去,往北一看,只管挥手:“走走走,随我来!”

石秀只管也往北看,呼呼啦啦数千之贼,正在奔来,奔得飞快!

也看朱仝已然正在去迎!

武松飞奔就下寨墙,从寨门而出,也还有语:“莫要再都打杀了!”

石秀闷哼哼来答:“知晓知晓!”

(兄弟们,昨日之宠爱,诸位可都喜欢?心情越来越好,宠爱当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