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斥责了一番,他却来哄我说自己早年丧妻,在我面前哭的声泪俱下,我一时心软,着了他的道,后来,我跟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他有了妻子。我本想与他一刀两断,可……”
话说到此,安衣衣看了眼窦氏,又偷瞄了眼范氏,低头大声道:“我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范氏胸口发疼,只堵得欲裂开一般,大声责骂道:“你个小贱人,胡诌什么!我相公什么时候去华衣阁了,他的衣服多的都穿不完,为何还要去华衣阁!我看分明就是你用了狐媚子手段,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不知道是跟哪个男人苟合的,竟企图赖在大爷的头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窦氏对安衣衣说的话是一点也不吃惊,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范氏,这么多年了,饶是知道范氏有些手段,可这般失态,她还从未见过。
“老夫人,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大爷的种,您的亲孙子,我安衣衣不求名分,只想老夫人能高抬贵手,给孩子给父亲。”安衣衣装作听不见范氏的话,只是声泪俱下的爬到窦氏面前,扑着窦氏的袖子摇晃,“老夫人,求您了,求求您了!”
范氏哪里受过这般无视,上前就要挥手,哪知却被胡嬷嬷挡下来,“夫人,莫要晕了头。”
胡嬷嬷一句话瞬间让范氏恢复了神智,她转身擦干了眼泪,换上了平时老实模样,窦氏一挥手,胡嬷嬷先带安衣衣下去了。
“自打阳儿回来,你就管他跟管孙子一样,这男人啊,要哄着来,他在你这里讨不着好,那心思自然就到了别处,我原想着你们有孩子后,也能和睦些,可现在闹得!”窦氏脸上透着几分不耐烦。
范氏连连称是,殊不知衣袖下的指甲已经把肉掐出了血。听着窦氏絮叨了半天,范氏才精疲力尽的回到房里。
她怔怔地倒坐在罗汉床上,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流烟才端着碗热茶上来,轻声宽慰道:“您且宽宽心,就算那姓安的能住进来,可那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两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