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姐妹们日子最好过的时候,不必接客,在院子里谈天说笑。
不外逃的时候都不讲究,这会儿就更不讲究了,月娘觉得自己到了阮地,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把头发剪了,剪到耳后,这样就能常常洗头,短发干得快。
没人想一直顶着油头,太痒,还不敢上手去抠。
杨竹书一开始还怕真到了阮地该怎么办,如今倒是盼着到阮地,这才能好好洗个澡。
“茅房没人了。”青杏踮着脚,伸长了脖子,“我先去。”
她小跑着过去,进茅房之前还左右看看,确定男人们都走远了,这才打开门。
原本这茅房都是给男人们用的,出行的女眷很少,偶尔有也是在房内用恭桶,但她们如今实在不想进房内如厕,外头是脏臭了一些,可房内……那味道更散不开。
一身轻松,只是羞耻万分的陈公子也找了过来,他在走近之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如今都皱得跟咸菜似的,他又抬高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
真臭啊……
陈公子呼吸一窒,他从没想过原来自己这么臭!
腋下臭,脚也臭,天啊!
他踌躇地站在原地,不敢过去,担心月娘被他臭的以后都不想见到他了。
还是月娘看见了他,远远的朝他招手,陈公子才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但即便如此仍然不敢走近,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脑子里还在想:这是下风处还是上风处?她能闻见吗?老天保佑,希望这是下风处。
“表哥怎么不过来?”杨竹书奇怪地问。
陈公子抬袖掩面,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月娘,表妹……”陈公子欲哭无泪,“我形容不堪,等、等到了阮地,休整之后再与你们赔罪。”
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出远门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