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踩着血河,凶狠地看着门楼下面的守军。
李开成抽出腰间宝剑,对着那些身着铠甲的死士大喝,“尔等好大的胆子,敢在京畿周边作乱。本官已经通知禁卫军,若是束手就擒,留尔等一命!”
死士犹记得斗笠女子的话,为了一家老小,这条命便豁出去了。
很快,数人就冲杀到了门楼之下。
李开成手持宝剑,挡开袭来长槊。他年岁已高,纵然习练些武法,如何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时不远处何路乘马而来,何路途中已经将一柄金枪组装好了。
叮。
长枪把长槊架开。
“御前侍卫何路来此救驾,请李大人屋中歇息。本将定然不让这些贼人上前。”
小主,
但何路话音刚落。
一个死士丢掉了手中长槊,躲过侍卫劈砍,从背后取下一个炮筒。
炮筒平射,火球落进了玉田坊中。
滋啦啦,雷光四射。
这火雷之器将那吊脚楼炸得粉碎。
纷飞的稿纸好似雪花,而后瞬间被高温点燃,浊灰一般簌簌落下。
那些做了一天的账目,烟消云散。
但就此就完了么?
没有。
何止是玉田坊有人厮杀。
白都之中。韩氏桶楼大火熊熊燃烧。
断了腿的包守一在客房中抱着韩氏外子的灵牌瑟瑟发抖。
一伙儿持刀的贼人镗地一声踢开了屋门。
“此人是谁?”
“杀之无用,继续搜。韩氏血脉,一个不留。”
包守一就这么被来袭的死士放过了。
韩谭天被一群护卫夹着来到了飞舟前,就在他刚想登舟离去的时候。
一个人飞身落下,“韩郡丞,乖乖受死吧。”
只见那人刀光乱舞,无人可挡他一息。
韩谭天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大好头颅已经被人提起越墙而去。
周相公坐镇家中,听闻韩氏桶楼遇袭,无奈地揉揉额头。他终究是没能护住自家犊子。
但并未这样算了,张琪作为户部尚书,夜入宫门,处置齐氏遭王氏诬告一案。
只要周相公将齐氏保下来,那便再无后顾之忧。
张琪回头看到了白都之中有桶楼火光亮起,“相爷,如今全看您了。”
宫中圣人在岳昭仪屋中留宿。
曹大伴在屋外听风。
没多久,圣人从屋里出来。他嘿地笑了声问曹大伴,“外头怎么了?”
“启禀圣人,外头无事。”
圣人摇摇头,“岳昭仪屋里的猫丢了,你到现在都没找回来。你还说没事儿?”
“圣人。左右不过就是一只猫。明儿奴婢便去宫外寻一只更漂亮的。”
“朕说的是猫么?”
“奴婢明白,圣人说得是奴婢办事不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圣人叹了口气,“走吧,随朕去给城隍上炷香,让城隍大人保佑,我白都今日无事。”
他们出了后宫,看见议政殿的灯还亮着。曹大伴喊来小太监,问了几句。
“张爱卿果然是勤政的忠臣。这么晚还要值班。明日朕便给他批假,让他回家沐休几天。”
“奴婢记下了。”
一主一仆很快便来到了宫中神祠。
人主拿起三炷香,“千年一相,请保佑我鹿朝社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