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世揾在府邸的大堂内,已将族人们召集回来。
偌大的大堂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世揾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神色忧虑地开口说道:
“千百年以来,皇帝甚少针对世家动手,此次却大动干戈,想必是觉得我王家如今孤立无援了。”
堂下的王家族人面面相觑,个个面带愁容,看着高坐的王世揾,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善于审时度势的王亶望站了出来,他目光敏锐,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也不一定全是因为孤立。关键是我们对待石洲的态度过于强硬了,应当下令让石洲的兵马撤出,如此也方便我们与朝廷谈判。”
王世揾微微点头,脑袋却仍不自觉地摇晃着,说道:
“石洲问题,本是我们王家架在洪奎脖子上的一块石锁,原本只是想给点压力,我们也没打算长期经营那里。可如今……”
王世雄一听,顿时义愤填膺,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真的要打起来,无非就是两败俱伤。就算把马邑城留给洪奎,那也不过是一座废城,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王家族人听到王世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都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板,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感觉这话实在提气。
王世揾见状,轻声喝道:
“都想干什么?都给我收起你们的心思。现在不是考虑要不要打的问题,而是要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真要打下去,我们王家必然自损八百,实在不划算!”
家族中的长辈如此发话,小辈们自然不敢反驳,一个个又乖乖地收起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王亶望见此情形,适时地说道:
“依我看,还是先派人将石洲让出来吧,免得夜长梦多,徒生变故。”
王世揾思索片刻,觉得王亶望说得在理,于是点头下令附和道:
“那就依照亶望的意思,先派人传信,让石洲的曹有德撤回来。”
当即,王家挑选了几名腿脚麻利、忠诚可靠的信使,让他们快马加鞭,匆忙朝着石洲奔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仿佛也在为王家此刻的命运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