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二更的梆子声,更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然而,肥皂坊里的灯依然亮着,春桃正握着一根烧红的铁签,聚精会神地在皂块上烫出一个“叶”字花纹。
王寡妇则带领着一群女工,像唱歌一样报着数:“茉莉香五十箱,薄荷味三十箱,艾草……哎呦,这味道可真够冲的!”女工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整个肥皂坊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然而,就在大家忙碌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从打铁坊传来,仿佛整个地面都被震动了一下。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朝着打铁坊跑去。
当他们赶到打铁坊时,只见鲁山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面前的铁砧上嵌着一个扭曲的铁筒子,看上去十分怪异。
“东家要的什么‘枪管’……”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吐出一口带着铁渣的唾沫,满脸都是无奈和沮丧,“试了整整十八回啊,每回一灌铅进去,那枪管就跟鞭炮似的,‘砰’的一声直接炸膛!”
叶明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捡起一块炸膛后的碎片,对着火把仔细端详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这铁质不纯啊,杂质太多,得用焦炭来炼钢才行。”
说罢,他突然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煤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在河边起一座高炉,一层煤、一层铁这么往上堆,堆它个三层煤三层铁……”
“使不得啊!”叶明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李君泽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私炼精铁可是死罪啊!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谁说我要炼铁了?”叶明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看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咱们这是在炼……炼肥皂原料呢!”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纸,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而在新厂的地窖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铁塔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缓缓流动的铁水,满脸都是兴奋和期待。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地抄起一个陶罐,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黑粉尽数倒入了铁水中。
“嘿!东家说的这石墨粉还真管用!”看着铁水变得愈发顺畅,鲁山兴奋地叫了起来,“这铁水现在流得比娘们梳头还顺溜呢!”
几天后,边关捷报与北风同期而至。叶秋的亲兵送来把弯刀,刀刃上刻着小小的肥皂泡图案:";少将军说,这刀砍突厥铁甲跟切豆腐似的!让您再多弄点过去";
叶明看着弯刀,心中有了新的想法。他决定扩大生产规模,不仅要满足边关需求,还要将这些优质铁器和肥皂推向更广阔的市场。
更夫敲响四更时,新厂屋顶的烟囱仍吐着青烟。
叶明蹲在水车旁吃着零嘴,听着三坊交织的轰鸣声,忽然笑出声:";该挖地窖存硝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