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域也碰到过几只妖怪，都得由五品以上的将官联手才能将其击杀，让普通士卒拼杀与送死何异？不行，我绝不能看着他带着将士们去送死！”
“不能让他带着将士们去送死？这话从太子嘴里说来还真是刺耳呢！听说有将近一万的申息军被太子丢在吐谷浑商道了，也不知跟着太子出征算不算送死啊！”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哎，红尘姑娘！红尘姑娘千万别和我这不懂事的侄子一般见识！柱儿，还不快向红尘姑娘认错？”
“王叔在说什么？我向她认错？她不过是个贱婢！”
张红尘慢慢站起身，随手握住一把飞刀。这可吓坏了正在跳舞的舞姬们，她们纷纷退到角落不敢作声。
“红尘姑娘千万别冲动啊！”
熊柱冷眼看着张红尘笑道：“怎么，你想在这刺杀当朝太子？”
“我只想试试你这用聚魂丹催出来的不灭之躯有几分真本事。”
正此时，李羿推门而入。
熊追起身叫道：“诶呦，卫老弟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眼看这就要打起来了！”
李羿看了一眼张红尘，随后向熊柱行礼道：“让殿下受惊了！张红尘，还不过来向太子认错！”
张红尘换上一脸谄媚，迈步上前行礼道：“贱婢向太子殿下赔礼了，想来殿下大人有大量，定不会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熊柱冷哼一声，抬手就要打张红尘的耳光，却被李羿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冷声道：“卫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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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要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卑的贱人，卫大夫这是要护短么？”
李羿摇头道：“不是要护短，而是感受到太子这条手臂上的蛊虫，体内浩然正气催动我给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听闻此言，熊柱想要抽回手臂，但却挣不脱。感觉到李羿正在调动浩然正气，他立刻紧张起来，正色道：“放手！”
李羿松开手，微微一笑。
“卫乐，我的良娣是不是在你府上？”
“没错。我来就是想和太子说一声，这两天我妹妹就不回太子府住了。”
“你妹妹？她的家人都被镇北军杀了，又哪里来的你这么个哥哥！再者你身为大儒难道连这点礼数都不懂么？”
“懂啊，但懂并不代表我一定要遵守这个礼数。就像殿下明知王族禁蛊，但还是修习了蛊术。殿下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倘若灵魂一旦缺失，那就只能沦为蛊神的傀儡，到时候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条手臂了。”
“好你个卫乐，之前趁我不在你敢大闹太子府，现在你还敢当面威胁我，你当我这个太子……”
李羿打断了熊柱的话，冷声道：“我若是殿下，现在就该回府闭门反思，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毕竟欺君可是大罪。”
听闻此言，熊柱已是满腔怒火。
但李羿偏偏又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应该庆幸月华并不恨你，否则我现在可不会心平气和地与你讲话。最后奉劝殿下一句，珍爱生命，远离巫蛊。”
当熊柱听到月华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随口喊出：“李羿！你是李羿！我记的你的声音！”
李羿呵呵一笑，使出一记金刚怒目，熊柱立刻晕倒在地。
熊追摇了摇头无奈道：“唉，这孩子，非得提那个名字干嘛！不过，卫老弟能不能救救这孩子?他也是受了巫蛊教的蒙骗才误入歧途的啊。”
“与您交个实底，他这条右臂是用蛊虫再生的。还有爵爷可知他为何不听大王旨意，坚持用聚魂丹强入超凡境？”
熊追摇了摇头。
“他精魄已失，没了生育能力，便想借不灭之躯重聚精魄。”
“还有这种事！那真能办到嘛？”
“正常情况下是可以的，但他的超凡境并未得到上天认可，连天劫都没经历过，怎么可能修复得了。”
张红尘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历过天劫？”
“他若历劫这条胳膊可就保不住了。爵爷，想来大王很快就会找您商议易储之事，不知您打算如何应对啊？”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李羿看了一眼张红尘，后者走到熊追身旁，摸着他的胸口笑道：“既然爵爷不知该如何作答，不如就让我替您去吧，您就在家好好听曲赏舞便是。”
“对对对！红尘姑娘说的对，这么麻烦的事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后辈去处理，这人老了就该退位让贤不是。”
李羿看着地上的熊柱，平静道：“辛苦一趟，把太子送回府，路上再开导开导他。”
“行吧，来人呐，备车！”
马车上，熊柱醒来看着眼前的王叔立刻起身问道：“王叔？”
“醒啦？坐好，咱们聊聊。”
“王叔是不是被李羿挟持了？”
熊追摇头笑道：“相较于卫乐的真实身份，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吧！你好糊涂啊！你以为别人看不出巫蛊教的手段嘛？你这么一弄，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我已经别无选择，唯有一搏！”
“唯有一搏？你要搏什么？小子，我可告诉你！千万别想着刺王杀驾，你现在还不是必死之局，可你若是敢对大王出手，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熊柱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苦笑道：“王叔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刺杀父王呢。不过，侄儿倒是好奇，那卫乐到底是不是李羿？”
“我也曾怀疑过，但几次调查和试探之后确认他不是，他确实来自西域，是沙雅月氏人，或者说是个神人。”
“那月华怎会管他叫哥哥？”
“据良娣所说她小时候跟随部落到过沙雅绿洲，他们就是那时认识的。”
“那他们兄妹的关系如何？”
“比亲兄妹还亲，依我看，卫乐对良娣比对他那三位娘子还好。我觉着，你若想活命，不妨利用这点，求良娣帮你说情。只要是良娣开口，他一定会帮你！”
熊柱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
熊追送太子入府之后，坐回到马车上，李羿却在那里等他。熊追一挥手显现出了本来面目，原是张红尘变化的。
李羿问道：“他信了么？”
“我哪知道，你就看他明天去不去求你便是了。你这臭弟弟还算有良心，知道心疼姐姐，特意护送我们，来让姐姐亲一口。”
李羿推开张红尘说道：“他要是不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消失不见。
张红尘怒道：“哼，姓李的，有本事你以后别求姐姐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