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饿九顿,幼时不止一次落水,还曾在雪地里昏倒过。”
“难怪。”太医轻声,“娘娘少时身体没打好底子,前几年又是受伤又是奔波,体力被透支了,如今很虚。”
容铮立即道:“要怎么调理?要调理多久?”
“从现在开始调理,少说也要三五年,这是乐观的,不乐观的话……”太医有些不敢讲,还是谢瑶华说赦他无罪,他才敢讲实话,“调理好了,也子嗣艰难。”
子嗣艰难……
这对一门心思想要拥有一个亲生骨肉的人来说,无疑于是晴天霹雳。
“不过微臣学艺不精,估算或是有错,官家不若让农大夫再请一次脉,再让农大夫开方子调理?”
农大夫连柳太后那么破败的身体都能调理回来,必定也能把谢瑶华的身体调理好。
等身体调理好了,诞下皇儿,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让两个太医下去,容铮命沧云去宫外请农大夫与姚木兰,他拉着谢瑶华安抚:“瑶华,我说过,我只要你。”
“我知道。”谢瑶华笑着点头,“看明天农大夫怎么说吧,总归是有办法的。”
帝后二人心态都很好,兰姑她们的心却是一下沉了下去。
一个女子,便是嫁于普通门庭,没有子嗣都是极大的罪过,更别说是皇室了。
而自家娘娘嫁的又是大兴朝里最尊贵的男人,她若是没能诞下一儿半女,官家又不纳妃的话,御史台那些言官还不知道要用怎样激烈的言辞去批判她。
写一个善妒都是轻的,若是扣一个绝了皇室香火的帽子,自家娘娘如何担当得起?
今日之事,容铮下了禁口令,但消息还是传到了柳太后那里。
梅姑将屋里下人都遣出去了,又亲自点了熏香。
柳太后沉默着坐了许久,她问梅姑:“瑶华这事,梅姑你如何看?”
“娘娘抬举,可奴婢不过是个奴才,哪有奴才妄议主子的房中事的?”
“你陪着本宫也几十年了,何时因为多说了几句旁的话而获罪?梅姑,本宫将你当自家姐妹看。瑶华这事,我也没个人帮着参详参详,只能是与你讲几句了。”
柳太后叹气,“容铮和瑶华都是苦命人,原想着二人终于开花结果,终得安宁,没想到老天还是不愿意怜惜他二人,竟连个子嗣都不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