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煞风景了,我若清醒,一定不会继续再说。但此刻的我是没有自制力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了,我搂住他,把脸贴到了他的脖颈上,熟悉的体味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忍不住说:“音音……”
他似乎低低地“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我没有听清。
我在他脖颈上吻了吻,能够感觉到他的肌肉在发僵,我搂紧了他,说:“我好想你。”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我想太多,我感觉他像在发脾气。就算我又老又丑也实在不必如此吧,不过他繁音向来小气刻薄。
之前我好恨他,我觉得他辜负了我,那时我一点也不后悔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我甚至觉得即便他就此死了,我也不会在乎。那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他不自以为是,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
可我又好想他,这是因为我没有自尊心。不管多少人,包括我自己如何说服自己要恨他,要忘记他,都没有意义。
后来,我俩一起瘫在床上。醉酒的后劲儿使我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我闭着眼睛,马上就要睡着,隐约中感觉床上轻轻地就是一动,身边似乎空了。正好我也不想抱着他,我便抱了只枕头翻身过去继续睡,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我是被助理的声音叫醒的,他在那边不疾不徐地问:“老板,十点钟的约会还要吗?”
我先说了句“当然要”,便察觉到了问题。
电话并不在我手里。
我顺着那条手臂望去,抬头看到了繁音的脸。他目光还有点迷糊,皱着眉头,一副被打扰了的表情。
我拿过放在我耳朵上的电话,看了一眼屏幕,现在九点了。
我依然有点迷糊:“十点钟有什么约会?”
“莫先生,”他小声提醒:“上个月约好跟他一起去骑马。”
莫先生是我最近来往得还算密切的客户,今年三十二岁,未婚,话不多,但很会做生意。
今天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是一个聚会,与会者不乏上流社会人士,不过是莫先生主办而已。
我正要说话,手机突然被抢走。伴随着一声巨响,飞到了角落里。
我愕然看着繁音,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他依然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吵死了”,便翻身睡过去。
我坐起身来,说:“去捡回来。”
他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