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黄色光芒映入班纳的眼中，某一瞬间，班纳只觉得一阵奇异的感觉袭来，拉扯着他的意识。

“这里是……”

班纳迷茫的看着周围。

脚下是一片广袤而荒凉的大地，地平线的尽头，依稀可以看见城市的模糊影子，却又虚无缥缈，捉摸不定。

这代表着布鲁斯·班纳内心平静而又孤寂，渴望重新融入人类社会，却又因为担心伤害他人，心中不安，只能自我放逐。

“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是你的内心，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也没有现实，一切都是基于你自身的记忆和认知所形成的，你个人主观的认为时空和物质的存在，那么这里才会有时空与物质。”

清水不知合适出现在班纳的身侧，开口道。

比起凝实的班纳，他看上去要虚幻很多，仿佛一个幽灵一般，风一吹就会消散。

因为他只将自己的一丝意识投入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是我个人意志的具象化，如果某一天我死了，彻底失去了自我的精神意志，这里的一切就会不复存在？”

班纳琢磨道。

“并非如此。”

清水摇了摇头。

“从魔法的角度来说，死亡并非终点，你的精神意志未必会迎来终结，如果精神力量足够强大，依旧能以灵体的形式，摆脱现实维度的束缚而存在，如果不够，你的灵魂和心灵依旧存在，只是归寂于平静，这里依旧存在，但不会是现在依托你的认知而形成的样子，而是回归到他本来面貌，成为没有时间和物质，没有现实的混沌，而非虚无。

因为在这个宇宙，你的心灵，你的精神意志，你留下的一切都切实存在过，哪怕你的灵魂消失了也还是一样，心灵和灵魂，彼此纠缠，息息相关，却又彼此独立。”

班纳看了一眼清水。

“你这会儿说话像个哲学家。”

“我不是，很多法师说话看起来是故弄玄虚，说话很唯心，那其实只是因为法师们真真切切的对这方面有很多研究，切实感受到灵魂和心灵的存在，并创造了与之相关的魔法。”

清水摇摇头。

“听起来，魔法像是另一种科学。”

“是的，魔法和科学，都只是人类在探寻世界本质，了解宇宙真理时的一种途径罢了，魔法不是真理，科学也不是，但却都是接近真理的一种方法。”

“好吧，关于魔法的讨论就先到这里吧，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浩克呢？”

班纳观望着四周，走了几步，摊手道。

“浩克就在这里。”“什么？”

班纳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指了指自己。

“我以为这是一种精神分裂，我的意识和浩克是分开的。”

“就算是精神分裂，那也还是你自己，不是吗？想想我刚才和你说过什么？”

清水对着班纳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认知所形成的，那么……”

班纳呢喃着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间，一道高大的绿色身影从班纳的体内走出，好奇的看着四周，瞅了瞅清水，又将大脸凑到了班纳的面前。

“浩克……”

班纳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绿色巨人。

他和浩克已经一起存在很久了，但有浩克出现，班纳就不存在，当班纳的意识显现，浩克又会沉寂回去。

所以班纳从未像现在这样，真正的见到这个造成他现在的这个下场的家伙。

“班纳，弱懦，浩克，强大，浩克不喜欢班纳。”

班纳从浩克的大眼睛中读出了鄙视。

“我现在该怎么做？”

班纳咽了口唾沫，对着清水道。

“做你想做的，别忘了你刚刚是怎么让浩克出现的。”

清水轻飘飘的对着班纳说了一句，缓缓消失。

外界，将自己的那一缕意识收回的清水看着面前的班纳，举起了手中的沃特之眼。

班纳的内心世界的时间流逝和外界是不统一的，由班纳的自我认知进行定义，不过当自己的一丝意志入侵了班纳的内心世界，并依照心灵宝石作为桥梁来进行锚定后，其中的时间流逝就和外界统一了。

否则的话，可能就会像月读那样，里面过去三天三夜，外界也只是过去了一瞬间，又或者在其中过去一天，外界便过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