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磕头如捣蒜,声音惶恐。
林若甫看着眼前这拙劣的戏码,眼底闪过一丝疲惫的厌恶。
他知道,这是林友文在演给他看,也是在警告他。
但他没有拆穿。
形势比人强。
他只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哼。”
林友文见状,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上前搀扶林若甫。
“叔父息怒,是侄儿管教不严,让您受委屈了。”
“来人!”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
“把我珍藏的好茶拿来,给叔父压压惊!”
随即,他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叔父,此处简陋,不是说话的地方。”
“请随侄儿到正堂稍坐,侄儿再向您详细解释。”
林若甫的目光扫过林友文脸上那虚伪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跄。
正堂之内,光线略显昏暗。
这本就是个小破宅子,临时打扫出来的。
就是为了给林若甫一个下马威。
所以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友文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
那张狰狞的刀疤脸在跳动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林若甫被“请”到了下首的位置,身下的木椅冰冷而坚硬。
一杯热茶被随意地放在他手边。
茶水浑浊,显然不是什么待客的好茶。
林安则惶恐地束手立在林若甫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二人坐下后,谁也没有先开口。
林友文一碗接一碗的喝水。
他不善言辞,早知道就把军师一起带来好了。
林若甫则是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来时的万丈雄心,早已被刚才院门口那冰冷的枪尖彻底击碎。
接手叛军?成为首领?
他看着主位上那个眼神冰冷、气势迫人的侄子。
心中只剩下苦涩。
林友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提携的边军小将了。
他现在是一头喂不熟的饿狼。
自己送上门来,无异于羊入虎口。
再待下去,恐怕真的命不久矣。
必须要抓紧时间,想出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林若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