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娣熟稔地摸着开关,打开了过道的灯。
一路开灯,一路走,狭小的过道一边是布满了蛛网的水泥墙,一边是铁皮的门。
黑漆漆的通道幽深,陈良娣年纪大了走得慢,三个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尽头。
她颤巍巍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扇铁门。
“灯坏了。”陈良娣说着,变形的手指摸索着,走到了地下室的另一头,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让齐飞意外的是,开门之后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了,外面对出去竟然还是一楼。
原来这是楼里的杂物间,这栋公寓楼建在坡道上,从楼里进去是地下室,但是从外走入,就是一楼。
陈良娣还在展示她儿子回来的证明,指了指放在边上的一架自行车:“这是我儿子的,我们一直没舍得扔,以前他就是骑着这辆车去上班的。本来是放在那个地方的。”她说着指向另一边的角落,“放在一堆杂物后面,最近被拿到外面来了。
而且,你们看看。”她摸了摸自行车的车座,“都干净了。”
齐飞上前看着,的确车子有年头了,因为时间实在太久了,车轴已经生锈了,车座上的漆皮也早已经脆得一碰就掉了,但是轮胎却换了新的,车链条也上了油。
不过,最引起他注意的,是几根红色的纤维还挂在车轱辘上。
这个红色,他可太记得了,岳丰盛死的那天,101室的住户何志新愤慨地拿出那件磨破的运动服就是这个颜色,岳丰盛撞倒周丽时骑的车总不至于是这一辆吧?他立刻问着陈良娣:“老人家,前阵子你有没有把自行车借给岳丰盛过?”
陈良娣听了连忙摆手坚决否认:“那个人我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这车是我儿子的宝贝,我怎么可能借给他?”然后不无动情地说,“我儿子手很巧的,一定是他把车修好的,你看,那些工具箱的东西都放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