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难处吗?”蜈蚣关心道。
于勒笑着摇头:
“这倒没有,只是联想到了些别的事情……交给我吧。”
反正他本就要去一趟印斯茅斯,刚好还能给赤杯添点堵,何乐而不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顺便还能完成个防剿局的任务,一举多得。
当然,如果能破坏其飞升仪式,还全身而退,那就更好了——不过,他也就是想想。
蜈蚣点点头:
“回去准备准备吧。”
于勒却没立刻离开,而是低声发问:
“能问问这伤疤……”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蜈蚣摸了摸颈部伤疤,淡淡地道:
“启之准则的信徒们相信,伤疤乃通行的门扉,是痛苦与可能性之门——我只不过借此举行了个召唤仪式罢了。”
召唤仪式?于勒呆了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但他总觉得,这猜测实在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他深吸口气,试探性地问道:
“我能问一下您的真名吗?”
蜈蚣淡笑道:
“过去我会隐藏它,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你可以称呼我为爱德蒙·唐泰斯。”
……
“爱德蒙·唐泰斯……”
直到离开防剿局大楼,于勒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所以,蜈蚣就是开膛手,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
他之前对敌所举行的“仪式”,其实召唤的是自己?
那自己之前进入碎片,其实是响应了蜈蚣的召唤?
在这一刻,对于勒而言本就扑朔迷离的多重历史,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轰隆——
电光闪过,雷声轰鸣。
些微的雨点自穹顶泻下,打落在于勒的脸颊上。
“……真有意思。”
他嘴角忽然翘起,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只来到这个世界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碰上这么多有趣的事了,还有那么多文学经典没亲眼见识呢,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起码在这一重历史中,他还没成为能被仪式召唤的大能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咚——
厚重的钟鸣自远方响起,一连撞了八声。
于勒微微抬头,循声望去——那是泰晤士河的方向。
这会儿,甚至能看见轮船轰鸣而出的煤烟在天际飘散,融入乌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