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实在是难受,今日见了这么多得了封赏的女子,她忍不住在心底黯然失色。
这种失落的来源是,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近在眼前,却生生被某种因素止住了步子。
裴南茵眸色中的失落,让安陵容轻叹了一声,她似乎在开导般说着:“南茵,右手不能执笔,还有左手。”
“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知晓朕为何今日未曾封赏于你么?”
裴南茵默不作声,只是另外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紧紧的扣在了棋盘边缘,怔愣出神。
一瞬间,养心殿沉默蔓延,悄无声息。
安陵容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扣着:“朕当你是朕的王牌。”
“来年恩科,要下场考试,朝中官职缺乏,你可下场。”
“朕今日若是将你推上了史官的位置,旁人心不服你,依然无用。”
“天下女子表率总要有人做,总要有个女子要金榜题名,荣登三甲。”
“景安不是前朝,没有身残之人不可为官旧例。”
“不拘一格降人才,南茵,你可明白?”
在裴南茵的注视下,安陵容率先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又各自收拢,她看似漫不经心的下棋,实则在端详着裴南茵的神色。
随着棋子的落定,她轻声的说道:“你本通透,朕无需多言。”
“朕想让你站在顶峰真正与人相见,向来史官是执笔,也没有规定是左手还是右手。”
“你若以红妆登金科,朕为你破旧例。”
话音刚落,裴南茵的棋子落下:“皇上,你倒是看得透彻。”
“南茵亦是透彻。”
养心殿只剩下你来我往棋盘上的无声厮杀,只余棋子的落定声。
“玉墨,令鉴可给了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