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要来景安,鸿书到的时候,据说使臣已经出发了几日。”
“倒是不知何时抵达京都。”
理藩院尚书所言,让安陵容陷入沉思,她手下的佛珠拨弄的愈发快了,理藩院尚书是负责两国邦交,以及少数民族的矛盾,而景安立新朝,外国使臣来访。
这来访看似是邦交,实则不过是打探景安如今民生,对景安虎视眈眈的,不只是周围蠢蠢欲动的科尔沁,还有这些想要合并纵横的外国列强。
“使臣到京之日,由理藩院尚书负责接待。”
“必定要让使臣看到如今景安的地理民俗。”
“入京之日,在驿站歇下,择日设宴。”
“高斌留下,今日大年初一,臣工们若是无事,届时齐敷行刑之时,诸位臣工可前往观看。”
观看?
各位大臣的脸上神色更加一言难尽了,从最开始的轻看,到如今新君的手腕,如今朝中兵力全部都在新君手中,想出言又无法出言,人证物证俱在。
史官的手一抖,下一瞬便听得安陵容平淡的声音传来:“史官,照着写。”
“皇上,微臣还有本启奏。”蒋阑珊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朝堂,安陵容朝着蒋阑珊颔首示意,蒋阑珊得见便接着往下说去:“皇上推恩令下发,本是件好事。”
“一夫一妻,能顺利和离者不过寥寥数人。”
“这寥寥数人中还是依靠着母家的强大,据微臣前往各省各县,发现有提出和离者,被其夫君殴打,其中、新宁县男子蒋昌,殴打发妻,致发妻缠绵病榻多时,生生漏红数日,气绝身亡。”
“更有其余省县,都有不少因为男子力强,女子受殴打之事,因为女子被殴打,被禁锢,无法提出和离,各地县城视若罔闻,微臣曾经前往县衙询问,所得只一句-皇上推恩令下发,但女子无法到场和离。”
“更可恶者,只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以此搪塞。”
“更有甚者,推恩令的下发,因为无夫家撑腰者,和离之后无处可去,又因死后不得入祖坟,是以在各省各县,实施起来尤为困难。”
尤为困难?
安陵容低垂着头,嗓子中莫名的发堵,似那千斤重的棉花,似乎即便是她执政,有了权利,但还不能完美的解决这些问题。
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形形色色的想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