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还没从车上退出，如雨点一般的钢钎瞬间倾泻而至，瞬间就像这辆宽厚的越野射成了刺猬。

“你这个家伙究竟都招惹些什么人？”

张宁宁在雨中骂道，赶紧将脚从车的残骸中抽出，睁开妖瞳，想要找寻一下那些出手之人的位置，可是这雨太大了，周围都混杂着雨水的炁韵，形成了巨大的干扰，全然聚不到精神。

杨旭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他弓着腰，步子却是摇摇晃晃，像极了个醉汉，可这样依旧挡不住他眼中兴奋的光芒。当然这兴奋之中还掺杂着些许鄙夷，那是对不如他聪明的人的鄙视。

"我招惹的人？"他嗤笑一声，"像我这样的人不招惹点仇家怎么在修行圈里混！毕竟那是个大染缸，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种事儿太常见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破空声袭来。张宁宁本能地侧身翻滚，那雨水甚是沉重，裹在身上任身体发凉翻滚起来也觉得颇为费力。张宁宁正要骂街，就看着几根钢钎直挺挺地钉进了自己眼前的地面，溅起来的水花更是打了满脸，甚至还喝进去不少。

"少喝点水，凭借着我对那些家伙的了解，这些钢钎上一定涂了东西。"杨旭压低声音嘲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专门克制妖修的毒，甚至还会混进去一些剪境散。"

张宁宁心头一紧，赶紧握紧了手中的短刀，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抹了把脸，却又不小心抹进嘴里了不少，吓得张宁宁赶紧往外吐水，刚吐了几口，就发现不远处的雨幕中，好像隐约的站着几个黑影。

"在那里！"她低喝一声，手中的短刀猛地挥出，一道晶蓝色的刀芒划破雨幕，直逼那几个黑影而去。

黑影迅速散开，刀芒落空，当然那些家伙不躲也是可以的，毕竟张宁宁飞刀的准头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也能说是令人无语，对于这点，教导张宁宁练习飞刀的特工们也感到颇为无奈，他们全然想不到这个开枪百发百中的家伙在投掷类武器上简直毫无天赋。

杨旭的情况并没有比张宁宁好多少，毕竟现在无论是身体的状态还是体内的炁韵，都完全没有恢复，走起路来都栽栽楞楞，更不要说要躲避那些投掷而来的铁钎，整个人就像一个受了刺激的毛虫一样在地上乱滚。

不过就算这样也耽误不了杨旭对张宁宁冷嘲热讽："没用的，这些家伙最擅长隐匿，你找不到他们的。"

"闭嘴！"张宁宁咬牙，"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惹上这些麻烦！"

杨旭耸了耸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如想想怎么活命吧。"

张宁宁深吸一口气，运作起体内那股抑静的炁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那昏昏欲睡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许。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她突然问道。

杨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想听吗？"

"少废话！"张宁宁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就可以了吗？"

杨旭想了想用一个无比真诚的眼神道，“因为我，是个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