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方落，正要动手时，侧后方却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

拳头来不及落下，墨楼主单手撑住地面，迅速旋身躲过了那道攻击。

他抬头，看到了山谷尽头的那道身影，一瞬间的愣怔后，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恶意与兴奋：“原来是楚庄主来了，真是可惜，只要你再晚来一息，便能给你的宝贝徒儿收尸了。”

楚峥不语，大步走了过去，飞雪飘扬间，他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墨楼主站直身子，冷笑看着他走过来，然后毫无停顿地掠过自己，停在楚河旁边，蹲下了身子。

墨楼主的眼角微微抽搐，他眼底冷色更浓，几乎演化成了森然的杀意。

“……老二。”

楚峥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伸出手指，想要拨开黏在楚河脸上的乱发，却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振作些。”

楚河的眼珠微微转动，那些融化在眼眶中的雪水终于满溢，冲刷着残留的血迹，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宛如血泪。

他的嘴唇动了动，楚峥读懂了那个口型。

“师父”

“……哎。”

楚峥扯下身上的大氅，轻轻盖在他身上，“在这儿躺着等会儿师父，一会儿我们回医馆给你看伤。”

眼见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种惺惺作态，站在一旁的墨楼主几乎要呕出来。

他盯着楚峥的背影，冷声问道：“吴锋在哪。”

楚峥站起来，似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过了身，面向墨楼主。

他说：“吴锋背叛楚氏，伙同外敌加害楚氏弟子，已被我清理门户，尸骨无存。”

墨楼主的瞳孔瞬间缩小：“你放屁！”

楚峥静静地注视着他，视线对上那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时，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以你墨云楼的能耐，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找到的人，除了已不在人间，还有另一种可能么……”

“闭嘴！”

墨楼主的眼眶蓦的通红，他猛然朝楚峥挥出一拳。

拳头划破风雪，发出刺耳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