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儿将熟睡的婴孩往他怀里一塞:"那正好,明日你去西市买些上等珍珠来,我要试制新方。"
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洒在那一块块光滑平整的青石板上,仿佛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柔和的光芒映照出一个纤细而动人的身影。
张玉花静静地伫立在门廊之下,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那两个人。
她那双略显粗糙的手紧紧地攥着一块刚刚从孙儿身上换下来的尿布,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就在这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宝儿啊,明天可别忘了把‘七日瘦身汤’的方子给娘哦!隔壁的刘婶子想要拿去给她家闺女儿用呢……”
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远远地传了出去。
晚风拂过,带来药香阵阵。慧养堂的匾额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杏林圣手"四字,如今又添了几分母性的柔光。
几日后,朱员外的媳妇朱李氏住进了慧养堂产房。
当夜,她就要生了,她攥紧床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宫缩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她咬住餐片,目光紧闭。李宝儿却始终盯着宇文琼的手——那双手正稳稳托着胎儿的头,动作轻柔而精准。
"琼儿,记住......"李宝儿喘息着开口,"胎位若偏,当取至阴穴......"话未说完,朱李氏又是一阵剧痛。宇文琼连忙扶住她的腰:"别说话,省些力气。"
李宝儿在旁继续说:"药柜第三层......青色瓷瓶里的'顺气丸'......"她看着半夏快步取来药丸,动作娴熟地喂她服下,忽然想起几年前那个雨夜——宇文琼跪在院中,说愿意以性命起誓,此生再不存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