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角磨药碾的刘老夫人忽然抬头:"老头子几时回来?"
张秀梅忙捧出个掐丝珐琅盒:"您瞧,这是刘老让捎的安神枕芯。"掀开盒盖,晒干的合欢花混着决明子清香扑鼻,"师父如今在慧养堂坐镇,专教官家小姐们学针灸,连陈贵妃都遣宫女去听讲呢!"
"昨儿个萧家派快马来信,"四婶周琴插话道,"说太医院要编什么《小儿推拿图谱》,指名要刘老主笔。"她忽然压低声音,"宝儿悄悄说,宫里有个小皇子积食,圣上亲点了师父去调理..."
刘老夫人捻着合欢花轻笑:"这老东西,年轻时在太医院干了好久,回来养老的,怎么又混成御医了。"她忽然从袖中掏出个布包,"劳你们下趟进京,把这三十个艾灸贴捎去——他腰间旧伤逢阴雨天就犯。"
正说着,谨行突然从钱堆里扒拉出枚金瓜子:"娘!这咋还有宫里的玩意?"
"哎呦!定是那日兵部尚书夫人赏的,塞在粽子叶里没瞧见!"张秀梅拍腿笑道,"收好了,赶明儿给你媳妇打支簪子,比镇首富王员外家的还气派!"
夕阳西沉时,院里飘起辣白菜炖肉的香气。四婶周琴抿着樊楼捎回的梨花白,忽然叹道:"你们没见谨言家门口那对石狮子,眼珠子都是青玉雕的!宝儿如今说话都带官腔,倒是英子那丫头..."她模仿着少女甩针的架势,"还跟咱们显摆什么'透天凉'针法!"
夜风掠过晒药架,刘老夫人独坐檐下摩挲着珐琅盒。盒底暗藏的信笺上,刘老潦草的字迹晕染开来:"...见宫中太医竟不识子午流注,痛心!待教会这茬弟子,定归乡陪你摘紫苏..." 月光漏过指缝,将"待"字照得忽明忽暗,像极了当年新婚夜未燃尽的龙凤烛。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
五婶张秀梅坐在屋内,正满脸期待地跟萧成瑞说着自己的想法:“成瑞啊,我思量着,咱去京城开个绣房咋样?我这刺绣手艺,在咱这小地方施展不开,到了京城那种繁华地儿,肯定能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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