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颔首,示意身旁的太监将鎏金匣呈上来。太监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刹那间,数十根银针在锦缎上闪耀着寒光,它们整齐地排列成头维、百会诸穴,仿佛一幅神秘的针灸图谱。
众人定睛观瞧,只见这些银针并非普通的银针,而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针身纤细而坚韧,针尖锋利而光滑。显然,这是李宝儿结合现代针灸学改良的“醒脑针”,其精妙之处令人赞叹不已。
当御史中丞出列举荐时,萧谨言正望着殿外飘落的槐花出神。那日宝儿说此花可制止血散,此刻却成了他仕途的吉兆。
"萧御史通晓刑名、精研算术,更难得心系民生。"枢密使突然出班,"去年江淮水患,他献策以《营造法式》改制赈灾篷,活民十万!"
独孤皇帝抚须颔首,目光扫过萧谨言腰间玉佩——那是仁和绣坊特制的《河防舆图》绣品改制的绶囊。三个月前,正是这幅绣品助工部寻到黄河决口的关键淤塞处。
当诏书展至"权知开封府"时,满朝哗然。本朝从未有御史台属官直升京兆尹的先例,更何况还加封龙图阁直学士。唯有萧谨言瞧见诏书边角的药草暗纹——宝儿前日试染的新品,原是预备给陈贵妃绣百子帐的。
散朝时,参知政事轻扯他袖角:"萧府尹可知,太后今晨戴着川芎枕听政?"话音未落,宫娥捧来鎏金食盒:"娘娘赏的杏仁佛手酥,特嘱要佐慧养堂堂的安神茶。"
萧府门前的石狮子新换了翡翠眼珠,映着"开封府"的朱漆匾额。李宝儿正在后院教英子配药,忽见萧谨言解下獬豸补服:"圣上赐了套《洗冤集录》孤本,要你帮着校注验尸篇。"
"怕是醉翁之意。"李宝儿抖开夹在书中的密旨,赫然写着令其协查太医院禁药流失案。她发间银针簪闪过寒芒,恰似当年刺破采花贼面具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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