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外的廊柱上包裹着红绢,上面书写着: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
林远被小厮引到侧院,而林向安则步入大厅。
段昊初正与一位客人交谈,看到门口的动静后,便向那位客人微笑示意,随即朝林向安走来。
段昊初气色红润,整个人如沐春风,精神昂扬,面带喜气。
“向安兄,终于来了,快快来落座。”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喜庆,又不失温和。
林向安微微一笑,作揖道:“实在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些,失礼了。”
段昊初笑着示意林向安跟上,轻松地将他带到一旁的次座。
这张桌子上,正好有李修竹和张书淮两位新科举人也在,四人是同科举人,关系倒也更亲近。
李修竹和张书淮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低声交谈着。
林向安率先和两位打招呼,“李夫子,张兄。”
见林向安到来,李修竹率先抬头,温和地站起。“林贤契,这边坐。”
一边招呼,一边自然地将林向安引到自己身边。
林向安与李修竹素有师生之谊,既是师徒,又是同年考中举人,关系也能更亲近些。
贤契是科举仕途中,特有的师生互动称呼。
彰显举人社会地位跃升,同时维系师门纽带,彼此尊敬。
林向安笑着点点头。
张书淮站起身,温和一笑,开口道:“林兄,咱们四人难得是同科举人,我字怀远,不妨喊我字如何?”
说话语气温和,显然是希望与林向安拉近一些距离。
原本,彼此相识,却并未主动深交。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考量,尤其是在这种竞争激烈的环境下,往往难得有人真正投桃报李。
但眼下情形不同,之后的道路上,彼此间总会有交集,难免需要相互照应。
回想起那天的鹿鸣宴,林向安带着李修竹、段昊初一起为官员敬酒,并且引荐两人时,张书淮心中悄然有了变化。
林向安此人颇有城府,不过他品性还不错。